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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誰跟你說笑了?&rdo;宋天敬瞪著他,被程松雪喝住。
&ldo;宋天敬!&rdo;
&ldo;幹什麼?&rdo;
宋天敬故意針對柏長風,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但是葉芝蘭在,她不願與他爭執,引人不快。
&ldo;天色不早了,你該回去了。&rdo;
一想到程松雪竟然護著這個柏長風,宋天敬就氣不打一處來,&ldo;我要什麼時候回去是我自己的事,與你何干?&rdo;
眼見著氣氛越來越僵,柏長風出來打圓場道:&ldo;幾位都是我請來的客人,莫要為了一點小事傷了和氣。這樣,趁這月明清溪,我給大家吹奏一曲如何?&rdo;他說著,示意彈琵琶的樂師停下動作,走到船艙外,橫笛吹奏。
玉笛清亮,如婉轉的黃鶯在枝頭翻飛跳躍,融於這寧靜的夜色之中,彷彿連夜晚都活潑了許多。前奏愉悅,使人輕鬆。進入中段,清越遞減,笛聲開始變得急促、尖利,如萬千隻羽箭,齊齊朝身體射來,無一躲藏之處。它逼迫著你去回憶你最不願意回憶的事情,將那些可怕的場景一一展現在你面前,你深陷其中,卻逃無可逃。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
這首曲子,也太熟悉了。
談歌抬眼時,桌邊的眾人的面色或驚恐或凝重。他們的眼睛失了焦距,都望著某一處在發呆,空氣中,幾縷異香鑽入鼻腔,麻痺著本就緊繃的神經。
&ldo;徐叔夜!徐叔夜!醒醒!&rdo;談歌扶著額,伸手去搖一旁的徐叔夜。感受到了外力的衝擊,徐叔夜的頭腦這才如雲霧驟散,清醒過來。笛聲不止,那股如睏意一般的眩暈便經久不散,徐叔夜一邊默唸靜心的口訣,一邊握著談歌的手,讓她不要被笛聲帶過去。
這首曲子……
這首曲子是……
《破心》!
豁然開朗的那一剎那,是另一個靈魂的覺醒。
第五十九章
澹臺月瞥一眼幾步之外的柏長風,露出了輕蔑的笑容。她鬆開徐叔夜的手,在他頸側的穴道上按了幾下,隨即起身拿起樂師手中的琵琶,撥動了起來。琵琶弦動,比笛聲更加強勢,更富有力量。若說一般的琵琶聲是大珠小珠落玉盤,那麼這把琵琶在澹臺月的手中則是成千上萬顆水珠自湖面迸激而起,砸到穿梭的羽箭上,讓所有的箭都失了準頭。琴絃的高度震動,聲音綿密不留餘響,如一道水牆,生生將笛聲裡的黃鶯活活悶死在了裡面。
柏長風被迫收笛,捂著悶得發痛的胸口。
&ldo;這才是《破心》,你吹的,不過是給心撓癢癢罷了。&rdo;
澹臺月撫上琵琶弦,迫使他們在一剎那停止震動。他們這邊雖說著話,但是除了徐叔夜以外,所有的人都像被定住了一樣,無任何表情和動作。
&ldo;你用的這香固然能使你的笛聲效果放到最大,可是它太沖了,過猶不及。&rdo;澹臺月取了個瓷杯,順手碾滅了香爐裡未燃盡的香。
&ldo;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你到底是什麼人?&rdo;柏長風鮮少如此驚慌。
澹臺月不答反問,走過去,&ldo;這曲《破心》是誰教你的?&rdo;
柏長風欲上前說話,被徐叔夜攔在了安全距離以外。柏長風看著他們絲毫無恙的樣子,冷笑道:&ldo;看來我是小看你們了。&rdo;
他不答,澹臺月也不急,&ldo;是月姬吧,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也就只有她會了。&rdo;見柏長風臉上沒有被點破後的慌亂,而是有一閃而過的迷茫,她就更加清楚了,&ldo;看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