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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他一個側翻,將她壓在了身下。
他如大山般沉重,壓得她無法動彈。她極度恐懼,狂亂掙扎,可他大力扼住了她的雙臂。
掙扎間,她看見謝朗的眼睛裡閃著灼熱的光芒。他的臉越靠越近,帶著粗重的、滾燙的呼吸,象無邊無際的網,向她沉沉地壓過來---
二七、佳人世外改妝時
薛蘅驚恐地呼叫,騰地坐了起來。
心跳的聲音如鼓點般在耳邊擊打,渾身大汗淋漓,四肢酸軟如泥。她大口喘氣,許久,無力地伏在糙地上嘔吐,待將膽水都嘔了出來,這才明白,自己竟是做了一場夢。
可喘息聲依然清晰,間或還夾雜著謝朗的呻吟。
莫非不是夢?
薛蘅雙唇顫抖,慢慢回頭。數步之遠,謝朗正躺在樹下,喘息著,不時呻吟一聲,但始終未見動彈。
原來真的是夢。
薛蘅不停撫著胸膛,慢慢從夢中清醒,但四肢仍如滑脫了一般難受。
謝朗的呻吟聲越來越大了,她怕他是今日奪馬逃生時觸動了傷口,便想過去檢視。可剛爬起,夢境中的情景浮現,又連忙坐回原地。
再過片刻,謝朗忽然發出一聲悠長的呻吟,嚇得薛蘅跳了起來,他卻再無動靜,連喘氣聲也低了下去。
薛蘅象只受驚的兔子,焦燥不安。待晨曦象個蒙著面紗的羞怯少女,在東邊若隱若現,她才一步一步,緩慢地走向謝朗。
快要到他身邊,謝朗卻忽然坐起,屁股在地上扭了一個圈,背對著她。
薛蘅擔心地問了一句,&ldo;你的手是不是很疼?&rdo;
謝朗不答,只一個勁地搖頭。
薛蘅覺得他古古怪怪,終究不放心,再問道:&ldo;你昨晚睡著時一直在哼,如果真疼得厲害,就讓我看看。&rdo;
謝朗面紅耳赤,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卻始終不敢面對薛蘅,悶聲道:&ldo;敷了紅花膏,好多了。&rdo;
薛蘅想起夢中他說過的話,嚇得象兔子般跳開兩步。
兩人各懷心事,都沒有再說一句話,偶爾視線相觸,都如被閃電擊中了一般迅速轉頭。
而謝朗,始終沒有正面對著薛蘅,就連她遞來吃食,他也只是側著身子,歪著腦袋,用嘴來咬。
謝朗在前,薛蘅在後,二人揀著偏僻處走了大半日,前方丘陵漸少,多是茫茫田野,田野間散落著村莊和集鎮。薛蘅思忖良久,道:&ldo;咱們這樣逃,不是個辦法。&rdo;
謝朗遠遠站著,聽到這話,並不轉身,只點了點頭,輕嗯一聲。
薛蘅道:&ldo;他們既然能脅迫陵安府,說不定可以脅迫更多的地方官,也不便再去官府調兵。&rdo;
謝朗再點點頭,頭腦清醒起來,道:&ldo;咱們在陵安府冒了頭,只怕回京城的一路,都會有人在布網。&rdo;
薛蘅沉吟道:&ldo;你的臂傷還要半個月才會好,這半個月,絕不能讓他們發現咱們的行蹤。&rdo;
她抬起頭,斷然道:&ldo;咱們易容吧!&rdo;
謝朗精神為之一振。易容之術,歷來為江湖不傳之秘,他一介貴族公子,只從傳言中聽過這種秘術,卻未親眼見過。這刻聽薛蘅這話,好奇心大起,忙趨過來,問道:&ldo;師叔,你會易容術嗎?&rdo;
薛蘅偏過頭,淡淡道:&ldo;易容術並沒有那麼神秘,江湖傳言喜歡誇大其辭。其實不過是些麵粉赭石炭筆之類,再根據妝容,配些合適的衣裳而已。&rdo;
謝朗本心癢癢的,聽到&ldo;衣裳&rdo;二字,不自禁地低了低頭,急忙轉身,強作平靜道:&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