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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死,人之常情。
問完了孫六的案子,就輪到另一件事了,裴折拍了拍桌子,將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錢正叫醒:「上午我們去你家中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實話,還編出什麼見了鬼的故事,是不是有人指使你,故意要你這麼說的?」
錢正一個勁兒地搖頭:「沒有,大人,沒人指使我,誰能指使我這個啊,除了您,這事我就沒對別人提過。」
裴折:「那你為什麼不說實話?」
「我不敢啊!」錢正兩隻手交握這種一起,激動道,「我在家一直沒敢出去,官府的人就找上門來了,大人,要是你,你怕不怕?我怕我交代了,官府大張旗鼓的一查,鬧得滿城沸沸揚揚,那下一個上門來找我的就是那兩個人了,畢竟我也不知道是官府查出兇手是誰後能不能抓到他。」
裴折暗自嘆了口氣,按正常人的思維,官府找上門了,好好協助官府破了案子,抓住兇手,但錢正的擔憂不無道理,淮州城的官府,真的做不到讓百姓安心交付。
錢正咬死了沒見過別人,裴折也不能屈打成招,況且和左屏見面這事又不觸犯律法,他也沒屈打成招的前提。
吩咐官兵將錢正送回牢裡,眼下案子還沒結,兇手也沒抓到,錢正的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待在牢裡反而更安全。
在牢裡待了挺長時間,裴折覺得自己都快被醃入味了,這幾天淨往不乾不淨的地方跑了,不是垃圾場就是牢房,他尋摸著趕緊破了案,去放放風。
林驚空在府裡頹廢了一陣子,突然又想開了,即使沒睡在一起,那裴折和金陵九的關係顯然也不一般,他可是還記著昨晚上裴折是怎麼警告自己的,想通以後,他興沖沖的就來了衙門。
林統領這回聰明瞭一次,腦子轉過彎來了,不止是他一個人想趕緊破案,裴折也想啊,要說金陵九那邊有線索,他著急,裴折肯定也著急,面上沒表現出來罷了。
想要讓裴折去問線索,現在只缺一個契機:如何把裴折和金陵九弄到一處去。
這倆人待一塊了,還愁他們不聊關於案子的事嗎?他們除了案子還有什麼可聊的?!
去衙門的路上,林驚空就在想這事,想著怎麼造一個契機,一直想到了衙門,也沒想出合適的法子。
他在通向牢房的路上遇到了裴折,路邊有一小片地方用木柵欄圍了起來,是衙門的人闢出來種菜的,裴折正站在那旁邊,瞅著裡頭乾乾巴巴的菜葉子。
林驚空聽官兵說裴折審了錢正,隨口提道:「問出些什麼了嗎?」
裴折伸了個懶腰:「兩個人將孫六抬到你府上的,這兩人不是本地口音,但都蒙著臉,不知道相貌如何。」
林驚空擰了擰眉:「除了口音,也沒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裴折不置可否。
兩人一道往外走,裴折邊走邊扯著自己的袖子,低頭聞了聞。
林驚空瞧他這動作好玩,笑道:「這聞什麼呢?」
「聞聞身上什麼味兒。」裴折放下袖子,解釋道,「朝裡相熟的朋友三天兩頭跑詔獄,以前說牢房裡有味兒,待久了會沾上,我這幾天天天往牢房裡跑,聞聞自己有沒有沾上什麼味兒。」
林驚空聽得發笑,剛要說什麼,突然心神一動,他想到合適的契機了。
林家家底殷厚,林驚空在淮州城外還有一處房產,那一處地段好,修了個大宅子,依山傍水,裡頭還有從山上引下來的溫泉,天氣冷的時候泡一泡可舒服。
宅子離統領軍訓練的場地不遠,以往冬天林驚空都是住那邊的,年前就叫人去打掃了,過個上元節碰到這一系列糟心事,就沒倒出空去宅子裡住,宅子裡東西都齊全。
林驚空打量了一下裴折:「裴大人身上是有股說不清的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