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3/5 頁)
個人,各個驚惶失措,語無倫次。我和龍隱聽他們七嘴八舌地說了半天,終於弄明白:賜福院出事了。一夜之間幾乎所有的人都中了蛇毒,有的已經斷氣、有的奄奄一息、有的還在做垂死掙扎。
龍隱扔下“稍等”兩字,轉身衝進診室,只眨眼的工夫,他就揹著藥箱重新出現在門口,沉著地對來者說:“走,我去看看。”
有人驚呼:“沒見你怎麼去的,也沒見你怎麼來的,就這麼變幻出個藥箱來。”
也有人疑問:“龍隱五福,您是怎麼馴服巨蟒和那些毒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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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這話有些蹊蹺,正色對來者道:“毒蛇雖冷血,亦有善根,自降於有德之人。你等都是聰明之人,各自好生去想想吧。”
龍隱向我道別,道:“徒兒心中有數,師傅放心,我去去就來。”
看著龍隱挺拔的背景,看著那幾個人各自不同的姿態,想著賜福院夜遭毒蛇襲擊,想著前輩的白骨,想著忠烈的巨蟒,我似聽到了悲愴的歌聲正隱隱傳來,我似聽到了自然的哭泣,還有他痛苦的呻吟……
心陡然一沉。我確切地知道,末世,已然走近;末日,已然不遠。
末世悲歌(三)
(三)
回到福室,看著窗臺上的蘭花,盯著越發茁壯的新芽,想起了《五福經 外記》裡講的一個故事。故事很長,中心思想只一句話:“當開始掘祖宗的墓以招搖的時候,我們已當掉了自己的所有,一場徹底的清算馬上就要開始了。”
過去讀《五福經 外記》時,我都是當作杜撰或戲說來看的,現在想來,福祖是有意把對後世的預言隱藏在了《外記》中。福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難道,是怕引起後人的恐慌嗎?
如此思慮,我又想起了《外記》裡講過的一個故事,故事說當人類已經淪落到用死去的人來主宰世界的地步,那麼活著的人與死亡的距離只不過是咫尺之間了。當初讀到這個故事時,我很不屑。記得我還向老五福全炫耀自己的高見,我對他說:“難怪《五福經》隨處可見,《五福經 外記》卻只有師傅您珍藏的這一本。原來,福祖也是耐不住寂寞,寫《五福經》寫乏味了,就假借他人之筆實則自己操刀來寫這本《五福經 外記》。他說‘當人類已經淪落到了用死去的人來主宰世界’,這純屬編織神話,死人怎麼來主宰世界呢?”
老五福全輕輕地嘆息,說了一句讓我抱頭逃跑的話。他說:“如果猴子知道,獵人給他桃子吃,是為了交換它的猴腦,他哪裡還會去接桃子?早就抱著腦袋逃跑了。”
直到現在,每當想起師傅的這句話我就耿耿於懷,因為雖然當時我抱著腦袋跑掉了,但是時到今日我也沒有明白,猴子是誰,獵人是誰,桃子又是什麼?我只能時刻提醒自己,我的腦子是用來思考的,不是別人的美餐。
難道,類似賜福院院長那樣的人是獵人?賜福院院長所說的賜福於信眾的謊言是桃子?賜福院的信眾是猴子?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禁再度悲傷起來。賜福院的院長哪裡擁有過半個桃子?他只不過畫了一個桃子而已。其實,誰都知道那個桃子是畫的、是假的,卻自欺欺人地說假的和真的一樣,有就比沒有強。直到有一天,終於有人發現了桃樹,知道了樹上的桃子才是新鮮好吃的,聞一聞都解饞,也有人親眼看到了賜福院的院長一邊用畫的桃子引誘猴子,一邊敲開了猴子的腦袋,品味著它的大腦。
想著這些貌似毫無關聯的故事和我的這些無端猜測,我感到有些鬱悶,也有些慚愧,不由地從福室踱到了院子裡,想要透一口新鮮的空氣。
這時,我發現一個年輕人哆哆嗦嗦蹲在花園的柵欄處,一臉絕望地看著我。
“你,怎麼了?病了?”我走過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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