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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倒吸一口冷氣,「這,這人也太……」他何止是驚,簡直不知如何開口。
「老闆,來一碗抄手!」正說著,攤旁又站了一人,攤主聞聲就應,「來了來了,馬上煮。」
不一會兒就煮好了,熱氣四溢往桌上一放,「客人慢用。」
攤主正準備走,卻聽沉聲警告,「不該說的少些說,這裡是郢都,人頭落地就是一眨眼的事兒,不為自己考慮,也為家中人想想。」
攤主身子一僵,偏頭去看那人,只見對方夾著吃食往嘴裡送,好似方才的話並非是從他口中說出。
饒是再大的膽兒,攤主也不敢再多嘴,先前的客人大概也覺察到一點不對,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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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上好的竹葉青,菜是佛手金卷、花菇鴨掌、山珍刺龍芽,還有幾樣柏硯只在御宴上見過,他手邊是碗筷,但就那麼坐著,絲毫不曾往對麵人的臉上瞧上一眼。
終究,是對方先忍不住開口,「行章,你……」
「慢。」柏硯止住他的話頭,「今日我有事,有話直說。」
他說完便起身,「是我走,還是你出去?」
嚴儒理險些要氣死了,「你今日是有多大的事兒?我自北邊過來都還沒來得及吃一口熱飯,你這半分薄面都不給,到底還認不認我這個朋友?」
回答他的只有一個背影。
「哎!」嚴儒理將人扯住,豈料柏硯直勾勾盯著他的手,「鬆手。」
嚴儒理無奈,只得將人鬆開,「行,您老人家是泥捏的,我不動你。」他揪著人將人往桌邊一按,「你聽我說完,此事於你而言就是開個口的事兒,但是我可快要跑斷腿了,今日若還是不行,我就從這兒跳下去。」
柏硯眼皮子微微一掀,「跳吧。」
他擺明瞭油鹽不進,若非熟知他的脾性,嚴儒理這會兒早就將人弄死在這兒了。
「柏大人,柏大哥,柏大爺,您行行好,幫我一把,老師那迂腐性子,怕是不會向你開口,你就看在侯爺的面子上,行不行?」
聽見「侯爺」二字,柏硯偏過頭。
嚴儒理一瞧他這反應,心下鬆了口氣,此事有譜了。
果然,未有多久,柏硯點頭,「只此一次。」
「好!」嚴儒理面露喜色。
「不過……」柏硯剛一開口,嚴儒理就飛快地應承,「您老有什麼吩咐?儘管說,我無所不從。」
柏硯手指微微蜷起,面上有一瞬間的猶豫,「我聽說你自北邊過來,途中還去過一趟西南,」他眸子微斂,「永州府……情況如何?」
「永州府?」嚴儒理有些疑惑,「你問這個作甚?」
柏硯手指搭在桌邊,沾了茶水寫下「戶部」二字,「我前幾日接到一則訊息。」
「與戶部有關?」嚴儒理更加疑惑,「你一個御史管人家的戶部作甚?」
柏硯睨了他一眼,「永州府現下情況如何,是否是……」
「嘭!」底下忽然一聲巨響。柏硯被掠去心神,他起身走到視窗處,就見街旁兩邊站滿了百姓,不過一會兒的工夫,羽林軍三步一人,個個身著甲冑,維持著兩旁秩序。
方才那聲巨響是擁擠推翻了木車,似乎砸傷了一個人。
吵吵鬧鬧將街角圍得水洩不通,更有好事者煽風點火,頓時,那邊又擁上去一群人,孩子的哭聲,男人的謾罵聲,交雜在一起,直讓柏硯皺起眉。
羽林軍適時出來怒喝了幾聲,但都淹沒在吵鬧聲中,眼看著不遠處旌旗獵獵,這邊卻亂鬨鬨一片。
「快些將人群疏散,此次有北狄賊首被押解進京,別出了什麼岔子。」
「是。」羽林軍又抽調過來幾人,但都是拆了東牆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