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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海連忙替他解圍，&ldo;是他弄錯了，生病的不是我，是我父親。&rdo;

記起老爺確實有這方面的舊疾，張德忠恍然大悟。想想也是，少爺身體素質那麼棒，怎麼可能突發心臟病呢？

&ldo;張叔，抱歉…&rdo;方棋從湛海身後鑽出來，一副做錯事的模樣，&ldo;害你大晚上開車跨省，回去我來替你吧？&rdo;

&ldo;別別別，我還要命呢！&rdo;這土匪崽子瘋起來又闖紅燈又逆行，駕照已經快讓他禍害沒了。再敢讓他開個返程，命就該葬送在路上了。

湛海不清楚前因後果，疑惑的問發生什麼事。方棋撓撓頭，視線飄忽。

湛海提出他來當司機，張德忠連聲拒絕，把兩人打包塞在後座。

回程路途遙遠漫長，途中顛簸悶熱，方棋睡不著，自然想跟湛海聊聊。說來說去，自然又提起他答應湛立威的事。

因為因為留學吵架以後，兩人默契的沒有再提這件事情，還刻意迴避了相關的話題。可這次忍不住方棋又提起，&ldo;現在接管公司，可能再也沒有讀書的機會了，這樣你會開心呢？&rdo;

湛海儘量溫和的回答，&ldo;方棋，人活著不止為了開心，這是我的宿命。&rdo;

方棋反問，&ldo;你是認命的人？&rdo;

話題終結在湛海的沉默裡，方棋生怕再鬧出上次那種事，沒敢在追問下去。

張德忠聽出倆孩子鬧矛盾，以過來人的身份安穩，&ldo;有什麼話，慢慢說，好好說，千萬別瞞著。兩個人都決定過日子了，還有啥不敢講的？&rdo;

這話說到了方棋的心坎上，他總覺得湛海在隱瞞什麼。

他為何什麼都不說呢？方棋轉過頭望向車窗外，試圖讓氣氛變得緩和些，&ldo;湛董好像知道你什麼想法啊，他說你跟他講過。&rdo;

&ldo;他當然知道，我一直有給他說。&rdo;湛海拉住他的手在他掌心捏捏，無言的示軟，甚至主動說起之前從未提及的事，&ldo;我大學畢業，他便想讓我回來在公司擔任職務。那時候我拒絕了，留在國外讀研究生，那時候他已經跟我說過幾次，後來實在無可奈何，便放過我幾年等我碩士畢業。現在我要繼續讀書，他肯定是不願意的。&rdo;

&ldo;你好學他都不願意，真是稀奇。湛董現在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你身上，你知道嗎？&rdo;

湛海深深看他一眼，答案十分明顯了。

&ldo;你們父子真是奇怪…&rdo;方棋小聲嘟囔。

連續行駛將近起個小時，等他們回到城裡已經是晚上了。

公司早以過下班時間，兩人直接回到家中，方棋剛捱到床邊迷迷糊糊的閉上眼，隱約記得湛海在他身邊，又硬撐著又不想睡過去。

方棋抱住湛海在他身上蹭了蹭，嗅著熟悉的味道，&ldo;我真的好想你。&rdo;

&ldo;嗯，我知道。&rdo;湛海順勢躺在他旁邊，一下一下撫摸他頭髮。

睡意漸漸襲來，方棋語速越來越緩，&ldo;知道你生病，我嚇得快死了。&rdo;

從昨天到清晨，直到看到湛海好好出現在面前時，他都一直在害怕著，害怕真的看到他帶病的模樣。

&ldo;我一閉上眼睛，就是我們吵架的情景。我怕你難受，怕你被我氣病了。&rdo;

湛海在他額頭上輕吻，柔聲安撫，&ldo;沒關係，我還好好的。&rdo;

他不知道方棋是怎樣的心情度過昨夜，但如果生病的是方棋，他大概只會更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