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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吃東西的速度倒是非常快，像常年養成的習慣，說是狼吞虎嚥倒也不準確，只是動作迅速，且吃得很乾淨。

她走了片刻神，目光最終停在那個面具上。

想這幾日不論是吃飯還是睡覺，他好像都沒取下來過，神神秘秘的。

察覺到書辭的視線，沈懌停下筷子：&ldo;你瞧什麼？&rdo;

她遲疑了一會兒，到底開口：&ldo;你的容貌……真的不能讓人看見？&rdo;

聞言，他也跟著猶豫，不答反問：&ldo;你想看？&rdo;

書辭如實回答：&ldo;我好奇。&rdo;

沈懌伸手覆上面具，正要往下摘，抬眼對上她雙目，忽然又頓住。

他在京城裡的名聲不太好，爛到什麼地步，連自己都沒底。不知為什麼，忽然不是很想讓她討厭自己。

踟躕了一陣，手還是緩緩放了下來，淡淡地說了句&ldo;算了&rdo;。

書辭被他這舉動吊了半天的胃口，驀地來這麼一出，簡直比大喘氣還讓人難受：&ldo;不看就不看吧，還賣起關子來了。&rdo;

沈懌本想解釋，喉頭沒來由一癢，隨即掩口開始咳嗽。

&ldo;噓‐‐&rdo;她飛快捂住他的嘴，轉身望了下院外，好在沒什麼動靜，&ldo;你小點聲兒，我爹在家。&rdo;

這話剛出口覺得就覺得有點彆扭，怎麼搞得自己是像在偷漢子……

她無奈的暗嘆口氣，把茶杯遞過去：&ldo;潤潤嗓子，我去拿傷藥。&rdo;

&ldo;嗯。&rdo;

藥膏和布條都是現成的，沈懌自行換了腿上和腰腹上的藥，書辭在旁幫忙，溫熱的手巾擦過臂膀上淺淺的疤痕，她低著頭說話：&ldo;家裡人多，我不能留你了，等明日爹爹出門，你從後院走吧。&rdo;

他垂眸看她，淡聲道：&ldo;好。&rdo;

書辭一圈一圈給他傷口纏上，&ldo;藥的話你可以帶點走，反正也沒多少了。&rdo;說到此處，她忽然問，&ldo;對了，你叫什麼？&rdo;

沈懌答得很敷衍：&ldo;沒有名字。&rdo;

書辭慢條斯理地拿一隻手託著腮，似笑非笑地看他：&ldo;又不肯說？&rdo;

&ldo;……&rdo;

&ldo;你不愛說，我還不愛聽了呢。&rdo;

他默了一瞬，&ldo;叫無名。&rdo;

&ldo;沒姓的？&rdo;

&ldo;沒姓。&rdo;

江湖人士天南地北的跑，什麼樣的都有，從出生起就不知父母，沒名沒姓，隨便給自己起個名的倒也不少見，儘管這也太隨便了點兒。

書辭將信將疑地頷了頷首：&ldo;我姓言，言書辭。&rdo;

他聞言半晌才嗯了一聲。

包紮完畢，書辭起身去從櫃子上摸了一小串錢，掂了掂給他，&ldo;出門在外總得帶點錢在身上，別一回頭又倒地上吃雪了。這裡不多，湊合著用吧。&rdo;

沈懌沒去接，挑眉問道：&ldo;私房錢？&rdo;

書辭糾正：&ldo;是自己的錢。&rdo;

&ldo;之前半個子兒花出去都心疼，眼下捨得給？&rdo;他一語道破，&ldo;收回去，我用不著。&rdo;

&ldo;你真不要？&rdo;

&ldo;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