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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什麼話也沒說。
沒必要。
越貴的東西越好,越保值,這是誰都明白的道理。
她這話也沒多大毛病。
只是內涵我窮而已。
我窮是事實,可我並不覺得,我用自己掙的錢買來的三十塊的表,就比她一萬塊的低賤多少。
夏蟲不可語冰,只要她沒指名道姓,我可以權當她在放屁。
沒想到這只是個開頭。
近兩天空閒時間都在忙校刊的事,我從上星期五開始,沒寫過日記。昨天也一樣,晚自習後就去了學生會辦公室,最後檢查了一遍存好的文件發給美編,回來後又預習新課,沒來得及去洗漱就熄燈了。
到最後,數學和英語的預習,都拿去樓道里才弄完。
可能就因為這個,今天早上起遲了。
我起來那會兒,孟文靜、李書會和劉雙,都已經走了。宿舍裡就剩下週小小和秦詩雨。
周小小那時已洗漱好,抱著書在等秦詩雨。
我預備去公衛洗漱,俯身拿水盆,聽見秦詩雨說了句:「啊,我肚子不太舒服,不行不行,我得上個洗手間,小小你不用等我了,先走吧。」
這話其實沒什麼問題,可我感覺上,就是不太對勁。
洗漱完端著水盆回到宿舍,我便發現周小小已經走了,秦詩雨東西還在,洗手間門也關著。
我的椅子好像被動過。
昨晚熄燈太突然,我出去後再回來,都沒有怎麼挪動椅子,它當時看上去,距離桌子太近了。
不過已經起遲了,我也沒考慮太多,拎著書包離開了宿舍。
半路上總覺得心神不寧,那種不安的直覺讓我止步,取下書包後,拉開拉鏈看了一眼。
秦詩雨的手錶在我書包裡。
這種事其實不是第一次,在我剛到李家那一年,李文若曾對我用過這一招,惹得我那個媽對我大發雷霆。
那一次之後,我一直在想,究竟有什麼辦法,可以在當時證明我的清白。
想了很久,其實都沒什麼良策。
因為那個家,本身以李家父女為核心,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李文若無所顧忌,就算知道她在誣陷我,其他人也只會裝聾作啞,或者不分青紅皂白地站在她那邊。
我窮,窮就是動機,就是原罪。
但學校到底不是李家,秦詩雨在學校,也沒有李文若在家裡那種得天獨厚的優勢。
我沒有動那隻表,裝作不知,拉好書包,如常去了教室。
秦詩雨遲到了。
不過遲到才利於她發揮,因為她在「找」她的表。
早操時,她在隊伍裡說「起來後好像還見到過,一眨眼不見了」,早讀時她在教室裡說「我真的找了很久,衣櫃裡都找了」,早飯時,她叫了周小小和班上另一個女生回宿舍,繼續找表。
不得不說,她演技還挺好。
我看著她演,也等她遍尋不到,然後「合理」地懷疑我。
她也很會選時機,沒等多久,又從宿舍到了教室,質問我:「沈餘年,我的表是不是你拿了?」
我當時真的特別想笑,甚至想直接對她說:「難道不是你自己給我的嗎?你要想給我就直說,不用那麼拐彎抹角。」
不過那樣,事情就說不清了。
我裝作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回她:「什麼?」
「我問我的表是不是你拿了?!」
她真的有當演員的天賦,喊出這句話,竟然哭了。
眼淚實在算女孩子的一柄利器,她那麼一哭,整個教室都被驚動,和她平時玩得比較好的那幾個則全部圍到了我桌邊,一邊安慰她,一邊七嘴八舌地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