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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洵他,好像是一個很戀舊的人。
我站在那兒,正這麼想,聽見他又說:「客房在二樓,不過平時也就我偶爾過來,所以沒鋪床,你坐下休息會兒,我收拾好叫你。」
我當時覺得實在給他添麻煩,可已經到了他家,說那種話,未免又為時晚矣,便道了聲謝,目送他上樓。
他在樓上待的時間不長,十多分鐘後,便下來叫我。
我扶著樓梯扶手,跟他上二樓。
身上沒什麼力氣,他又在前面,所以我走得很慢,不可避免地注意到——腳下踩著的地板是淺咖色,紋理自然,光澤油潤;手下的扶手面與之相配,也是淺咖色,可能近期擦拭過,並無落灰;欄杆呈乾淨的乳白色,精美大方的造型,顯出歐洲古典風格的特色;右邊牆面貼了淺色桌布,拐角處一盞壁燈,黃銅底座,玉白燈罩,自有一種低調華美的意蘊。
人常說管中窺豹,江洵他們家,大抵非富即貴。
他為什麼在北城念書?
這問題浮現在我腦海中,不得其解,江洵的聲音,自旁邊傳來,「你住這一間。」
思緒被打斷,我看向他指的房間,應:「嗯。」
他又告訴我,他也住二樓,就在另一間,要有什麼事,我喊他名字即可。
另一個房間距離他讓我住的那一間也就幾步遠,中間以過道相隔,上樓後我已注意到,便點點頭,又應了一聲,「哦。」
「那你早點休息。」
說完這話,他便去了自己房間。
我在客臥床上坐下,低頭便看見剛鋪好的床單——淺藍色格紋款,和被罩、枕巾,成一套。大概用過,中間兩道摺痕,顯出洗後晾曬的印記。
應該是他的吧?
我正這麼想,身後房間門突然被人敲響。
回頭看見江洵,我下意識起身。
他還沒換掉衣服,立在門口,手裡拿著t恤長褲,對我說:「星期一要穿校服,你換下來,我和我衣服一起洗。」
乍聽見這句話,我愣了一下。
可能我的反應讓他不自在,也可能這件事本身便讓人尷尬,我愣神間,江洵輕咳了聲,走到床邊,將手裡他的衣服放在了床角。
轉身離開時,他拉上了房門。
我說不清自己懷著怎樣一種心情,換上了他的衣服。從來沒有一個男生,不,應該說從來沒有一個人,那般體貼入微地照顧過我。
他的衣服很乾淨,應該是洗過後還沒穿的,領口有一股淡淡的,凜冽而清新的薄荷香。
不過對我來說,實在顯大。
他個子高,少說也超過180,那件白色短t,對165的我而言,有點像睡裙。
褲子也大,幾乎沒法穿,可不穿又不像樣,好在是抽繩款,我綁好後將上沿往出翻了一指節寬,又低下頭,將兩邊褲腿都往上捲了卷,一直捲到小腿處,讓它不會往下掉。
換下來的衣服,我主動拿了出去。
對他們家不熟,我沒在二樓的公衛裡看見洗衣機,又發現江洵的房門關著,便拿著那兩件衣服,等在過道。
沒等多久,他的房門從裡面開啟,他穿了套籃球衣出來。
他好像鍾愛白色,那一身也是白色,襯得他身高腿長,走到我面前,甚至讓我感覺到一股壓迫感。
我不是沒和只穿著籃球衣的他相處過,可沒有過那樣的——兩個人獨處,還是在他家,只亮了一盞燈的過道里。
他應該沒有我的那種侷促,自我手裡拿過衣服,還有閒情垂眸打量了我一眼,低笑問:「是不是太大了?」
那不是明擺著的嗎?
我心裡緊張,很不自在,有點想逃回房間,偏偏在他的目光下,又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