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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摸,手上有毒,”我開啟她的手,乾脆自己起身,大大伸了伸胳膊腿兒,“去,怎麼不去,你們學校那群瘋子的聚會,哪次少了我,少了我,你們還有樂趣嗎?”趁側身的空兒,嫵媚朝她一笑。西娜瞪我一眼,完全放鬆地靠進沙發,報紙覆在臉上,悶悶地聲音從報紙下傳來,“什麼瘋子,你才是瘋子,我們那是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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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們真是不折不扣的藝術。
西娜在工藝美院教書,現在正在本校攻讀博士學位。此前,她一直跟著張寧教授在美院第四研究室研究“當代架上繪畫與影象文化比較研究”,此外,她還兼任本科生教學及每年春秋兩季給各系學生的公共選修課。
西娜的朋友都是文化人,可我覺得就是群瘋子。他們所謂的“喬裝舞會”,根本不是字面意思,奇裝異服去跳跳舞。每次,每個人都把臉用粉塗的白白的,活象死了幾千年的殭屍,比耐力,比高難度尖音,比奇異瑜伽,他們非要說,“這是透過反文明、反藝術的手段來求得精神自由”,我管他什麼,反正每次我在裡面瞎混的蠻有趣,到目前為止,只要是耐力遊戲,他們中間還沒哪個比得過我的。我喜歡和那群瘋子混。
現在我們就在“錢櫃”的一個包廂裡,又是男男女女每個人臉塗的白白的,一個一個輪流上去拿著麥克飆高音。這個專案我從來不佔優勢,我有副破鑼嗓子,發不出那種“太監音”,他們其中有個男的,那音階高的,他每次一出馬,“錢櫃”的老闆都要跳出來罵娘,容易把狼招來,呵呵。
“今天我們比這個,喏,象這樣——”小糖鬼點子最多,他牙齒一咬下唇,上唇還噘地高高的,“看誰維持這個動作時間最長,樑子,你不對,唇要翹起來——…”
一時,所有的人都是這個賤動作。
“看六兒做的最標準,”當然,這裡面,我最捨得做。“看你能維持多久咯,”他們都笑我。有的人一下子就放棄了,因為,這個姿態實在醜。
“我想上廁所。”這個姿態很象有個大暴牙的人,我趔著嘴說話。
“好,你去,不過,要一直這樣啊,”又有些人放棄了,他們堅持不了多久。我還硬撐著,我一向有非常敬業的遊戲精神。“西娜你去看著六兒,看她能堅持多久。”西娜早放棄了,她耐力最差。
“OK,沒問題,走吧,大暴牙。”西娜還湊近認真看我翹起的上唇,“六兒,我發現你的牙還真有些暴咧,”又是一陣笑聲。
“怎麼辦,這麼多人,”西娜皺著眉頭看著我。沿途看見我的人,都要多看我幾眼,以為我的唇打爆了咧。
“我憋不住了。”我還趔著嘴說,
“那坐電梯去樓上貴賓區,就是不知道人家讓不讓你上——…”我們還是上了電梯。
“錢櫃”的貴賓區絕對金碧輝煌。踩在軟軟的地毯上,兩個瘋女人只記得找廁所。
“好象這邊,”
“什麼,好象這邊,”
我們兩個都上來過,只是都不長記性。最後,多大個地方,竟然走丟了。
“他媽的,到底哪邊?”我繞了半天,急的不得了,憋尿哪是人做的事?現在不用刻意做那個姿態,它自然就成型。
“哇靠!走路看路好不好!”一轉身,被個不長眼睛的撞個正著,還沒看清對方,我嚷在先,再一抬眼————
媽的,老子竟然呆了片刻!
我說過,這個世上很少有東西讓我一眼能看中的,包括人。眼睛一開始就被伊墨養叼了,男的女的,臉蛋,氣質,身材———咳,迄今為止,海橙的漂亮還算留得住印象的,其餘的各式美人兒,常見咯。不過,眼前這個,恩,男人,真的很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