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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草率。
戚謀做了個口型:真,假?
浮卓回應:半真半假。
一旁的閻不識不耐煩,獨自哼起了小曲。
在女僕正要問閻不識話時,司斯動了。
他沉默著,面向宮殿之後高高的王座,單膝跪下。
他的劍鞘抵在地上,俯身,另一隻手在胸前行禮。
這是代表,對女王陛下的效忠。
女僕沉默了一會兒,點頭許可:「好吧,也準許你進入,忠誠的騎士。」
司斯站起,又恭敬地低頭抱臂,誰也不看。
這可也是大半演出來的。
假效忠,真任務。
戚謀尋思。也許因為和女王陛下有關,所女僕的檢測瞧起來有些勉強,但還是給過了。
只剩下小傻子似的失聽。
戚謀漫不經心撩起閻不識的衣袖,整了一整:「要面見女王陛下了,注意你的儀容。」
他在閻不識手心寫了一個字:謊。
閻不識好像渾然不覺,眯了眯眼,皺眉看向女僕:「哎呀,哎呀,聽不懂,講什麼呢?」
這話一出,女僕卻忽然變了臉色。
她指向閻不識,氣勢洶洶地說:「騙子,騙子,給我出去!你沒有見到女王的機會!」
閻不識看似茫然,啊了一聲,歪頭看戚謀:「你騙我了?」
戚謀心想:哪騙你了?是你不聽。
失聽說出「聽不懂」,是一句真話了。
而這裡是虛謊之國。
假話才是常態、才是真理啊。
明明已經暗示了,這人故意的。
戚謀收心不多想,就瞧這傢伙如何過關。
會隱忍到最後摘得「失聽」能力的人,能笨到哪去呢?
閻不識眼皮一撩,半瞪了一眼戚謀,嘆氣:「好啦,好啦,我什麼都聽得懂。好最討厭這些繁縟的禮節,你不是最清楚麼?」
他又把袖口扯開,皺巴巴地搭在腕上。
明明聽不懂,還猜得不錯。
可太恣意了。
女僕扭起眉毛:「這回是真實不假,你剛才為什麼要欺騙我?」
閻不識長長地「嗯」了一聲,在思索女僕講了什麼話,淡笑說:「當騙子好玩啊。誠實的人,會被欺負到死的——」
他講話本就陰裡陰氣,又拉了個長音,聽起來駭人無比。
女僕猛地捂住耳朵:「你這個騙……不對……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閻不識不再多講,傲起臉說:「進去。」
黑貓少年臉上寫滿了問號。
戚謀卻聽懂了。
一個簡單卻難解的問題。
騙子說,他是騙子,那麼他到底是不是騙子?
當然——只是個詭辯的套路罷了。
戚謀心裡,這人就是騙子。
和他相似,又有差別。
女僕還蹲在那思索。
最後的宮殿門也開啟。
窗外已暗沉,唯有水晶晚燈在照亮。
王座之上的人身著紅色長裙,華美濃妝灼人眼目,女王眉宇之間自帶威嚴。
她手中把玩一個魔盒,拋投又接住,向戚謀他們看去:「你們,就是要為我書寫故事的小作家?」
戚謀還沒說話,那旁的騎士就已跪下,十分嫻熟地又敬禮一次。
好傢夥,還是個熟練工。
女王對騎士點了點頭,嘴角帶著妖冶的微笑。
戚謀彎腰行禮,略皮地抬著眉毛:「不錯,正是我們。論創作,我們每個人都有超越尋常人的天賦,一定能讓您如願。只等您的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