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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衛道:“遇襲之初便已放過了。”
雲懷望了望南邊,心中暗道,阿湛,但願你已經察覺出不對了。
昭陽關這頭訊息收得非常快,天空乍亮的一瞬間,瞭望臺上計程車兵就拔腳衝向了帥帳,之後沒多久,前沿的哨兵也回來了,把情況一五一十地稟告給薄湛,至此,函谷已經被圍兩個時辰。
據哨兵所說,戎軍是突然發動襲擊的,猶如預知一般,待先鋒軍走到谷地中央立刻放下彌天箭雨,然後兩頭的通路同時被堵死,哨兵冒死奔回昭陽關的時候,雲懷似乎正帶著人往山上撤退,粗略估計,五千人馬已不足一半。
主帥唐擎天病倒,監軍雲懷深陷囹圄,當前整個昭陽關以薄湛馬首是瞻,他若下令揮軍函谷,關內士兵不敢不從,可他並沒有立刻這樣做,而是獨自在帥帳靜坐了一刻鐘。
在這個緊要關頭薄湛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沉著地分析著目前的情況。種種跡象表明,戎軍是有備而來,雲懷被困不是意外,而是人為,那麼眼下就只有兩條路可選,要麼先想方設法找出奸細,要麼不顧一切先支援雲懷。
薄湛雙手撐在沙盤上盯視了半晌,陡然轉身掀開了帳簾。
“傳令下去,昭陽關守軍隨本侯前往函谷,火銃軍按兵不動,但凡有靠近關下的戎軍皆就地射殺,不留活口!”
“是!”
就這樣,薄湛領著五萬大軍浩浩蕩蕩地奔赴函谷,沒想到在半路突然殺出一支伏兵,打了一個回合之後才發現是交過手的戎軍主力部隊,尤為難纏,副將趙湍變換了好幾次陣型都沒破開對面的防線,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他越來越著急。
再耽擱下去就算最後趕到了函谷,懷王恐怕也……
想到這,他揮刀劈開一個擋路的戎兵,欲向薄湛請示接下來該當如何,不料到了近處一看,帥旗下竟空無一人,不光是薄湛,連經常待在他身側的梁東也不見了,他一陣發懵,想起了方才行軍時薄湛同他說的話。
“一會兒與戎軍對戰你只管穩紮穩打,不求取勝,能全身而退即可。”
這說的不就是現在的情形麼?真是奇了!他怎麼知道戎軍會在半路攔截?
趙湍一陣驚異又是一陣膽寒,懷王還被困在函谷,如今靖國侯也不見了,即便贏了這場仗,他這腦袋多半也保不住了!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薄湛和梁東已經繞開戎軍防線悄悄上了山。
薄湛心裡很清楚,五萬守軍再加上三千火銃軍,要找出這個奸細比登天還難,與其浪費那個時間,不如立刻出關支援雲懷。但這樣也有一個問題,既然奸細還在隊伍裡,那他們的行蹤就等同於暴露在戎軍的視野之下,任其掌控。
之後果然就遇上了戎軍,來的還是主力部隊,看來他們不但想吞了函谷的五千人馬,還想一次性踏平整個昭陽關,薄湛預感成真,卻是頭也不回地帶著梁東走了,將五萬大軍的指揮權交給了唐擎天的副將趙湍,甚至招呼都沒打一聲。
在他眼裡,趙湍是個中規中矩的副將,善守不善攻,所以讓他跟戎軍在這糾纏再合適不過,爭取來的時間留給薄湛上山找雲懷。
山上的雲懷亦到了強弩之末了。
臨時用木頭和石塊堆砌成的簡陋防線已經被戎軍毀掉了,黑暗中屍體橫陳一地,透著令人作嘔的腥味,草叢裡的星星之火還在閃光,戎兵一腳踏過去,頓時化作一縷輕煙,無聲無息地消散了。
尚存的先鋒軍圍攏在雲懷身側,舉著僅存的刀槍和箭矢對準每一個方向,即便汗流浹背手腕痠疼也不敢放鬆一刻,生怕那些黑黢黢的樹叢後面會突然躥出個戎兵來。
雲懷勉強握著劍,鎧甲破損了一大半,稀稀拉拉地吊在身上,右肩那一片全是未乾的血跡,□□在皮肉外頭的箭身格外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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