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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地裡吆喝。
他當然不會親自動手(在村裡那幫牲口面前,他那點力氣基本可以忽略不計),然而他卻是所有人中最累的一個。這時候他才明白,為什麼在另一世,一個搞建築的哥們對他說:做設計師難;做設計師跟現場更難;跟現場時再遇到群啥也不懂的工人,那……媽巴子就不是人乾的活。
現在他就是這種情況。地上畫好的方案沒人能看得懂,好不容易解釋清楚了回頭就忘;每一條溝事先都要畫好線,就這樣還需要他時刻盯著,只要一離開保準給挖歪嘍。
最搞笑是一個禿眉毛的傢伙,他的名字叫貢阿東。
雖然包光光一再強調要的是溝,但那老哥就是習慣把土都堆到身後,等他吭哧吭哧挖出老遠,回頭看看,嚯——還是一大坑。
……
獸皮平展開當成頂棚,下面用幾根木棍支楞著,地面上再隨便墊些什麼東西;這就是村民們臨時的家。
村民們很知足,反正他們原來的房子裡也沒什麼擺設,賊進去都能哭出來。
按獸皮的大小,一張獸皮下睡三到五人,就這麼挨個分到最後,獸皮棚子反而多出一頂,也不知道當初是誰搞錯了——這群人連包光光都算在內,對數字都不怎麼敏感,你別看他學過會計,打算盤五個指頭還不分綹呢。
大家見包光光辛苦,讓他享了單間。而這時候,他已經累的連身都懶得翻了。細密的雨聲,與周圍此起彼伏的呼嚕輕輕和著,一時間包光光的心裡竟泛起了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嘿嘿,原來俺也是戰士啊。”他這樣對自己說。當然你永遠別指望他能有衝鋒在前的覺悟。
但這話還得再說回去,每個人都有自己戰鬥的方式,不是麼?
天終於哭累了,擦乾了眼淚草草收場。溝渠間悉悉索索的流水聲也漸漸截止,星星一顆一顆的探出頭來,無聊的眨著眼睛。接著,蟲兒也開始唱歌了。
於是當人們早晨醒來,頭一眼看見的,就是那久違的太陽。
正文 第二十章 新生
包光光揉著酸脹的雙腿站起身來,剛要說話,卻發現老頭正出神的望著屋裡的大樹,一副唏噓的模樣。
沒錯,就是原先村口那棵。
這件事還是得從頭說起。
雨停之後,一個更加嚴峻的問題就擺在了眾人面前:
冬天要來了。
冰原上的秋天很短,夏天一過氣溫就會驟降,到了九月初,天上就開始飄雪花了。時間緊迫,根本來不及一家一戶的修。好在包光光最後想起了“人民公社”
——這是他另一世的老爹跟他說的。
既然一個通鋪能睡二十幾個知青,那就根本不在乎多睡幾個,包光光就是打算蓋一間大房子,把所有村民都一勺燴了,到時候幾十口子擠做一堆,蒼蠅與蚊子齊飛,呼嚕共腳臭一色,這樣的房子你說……反正他是沒打算住。
可惜房子還是貼著他的店鋪建了,因為這樣建能省一面牆。
壘牆用的碎石,夯實了再抹上泥漿和動物骨骼熬出來的膠,裡外各三層。雖然還談不上可靠,但比起原來的草棚子是結實多了。牆就這麼一點一點的朝村口延伸,然後被那棵倖存的冷杉樹給擋住了。
村裡不少人都捨不得砍,最後包光光說了句:“當盆景養吧。”於是就有了“屋包樹”這麼個奇景。老頭樂壞了,總也看不夠,一沒事就開始對著樹發呆。
傳說中,老人對草木都有一種特殊的感悟力,比如看葉片的顏色就知道季節的變化,甚至從中推算出世事的變遷。但包光光實在想不出,對著一棵常綠喬木他能瞧出什麼鳥來。
“算了,”他只好安慰自己,“總比流著口水撕樹葉強不是?”
轉頭再看烏魯——好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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