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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著山壁上一股微弱的泉水吃乾糧。其中一個男的約有二十五六歲，留著大背頭，戴著近視鏡，身著灰色長袍，像是個知識分子。那個女的穿著藍陰丹士林旗袍，約有二十上下，像是個學生。還有一個大約十五六歲，一臉稚氣，只能說是個孩子。他們拿著小茶缸一邊從石壁上接泉水，一邊啃著很硬的乾糧。

&ldo;歇歇再走吧！&rdo;那個留著大背頭的人打招呼說。

天虹見對方一片好意，便謙和地笑了一笑，停住了腳步。同時他肚子裡咕咕亂叫，也的確該吃點東西了。

他放下行李，從挎包上解下缸子，先接了些泉水喝，然後就坐下來吃那梆梆硬的鍋盔。

&ldo;你是從哪裡來的？&rdo;那個留大背頭的問他。

&ldo;從河北，現在已經是淪陷區了。&rdo;

&ldo;你想到哪兒去呀？&rdo;

&ldo;我，這個……想做點兒生意餬口。&rdo;他的臉紅了一紅。

不想話剛出口，那個女郎就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天虹登時弄了個大紅臉。

&ldo;恐怕你是到&l;那邊&r;去吧？&rdo;女的微笑著說，&ldo;我們也是到&l;那邊&r;去的。&rdo;

天虹不好意思地點頭預設。

既然窗戶紙已經捅破，他也便反問：

&ldo;你們是從哪裡來的？&rdo;

&ldo;我是從上海逃出來的。反正學是上不成了。&rdo;

&ldo;你在那裡上什麼學校？&rdo;

&ldo;上海光華大學。&rdo;

&ldo;噢！&rdo;天虹帶著敬意地&ldo;噢&rdo;了一聲，心裡想，&ldo;怪不得她那樣落落大方，從大地方來的人就是不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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