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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又毫不猶豫地離開了。
拖著行李箱有一種出遊的錯覺,雖然說我的目的地只是並不算太遠的朋友家。
中秋節的夜晚,我帶著自己的行李箱在街邊等車。
在這座每一個角落、每一個時刻都會有遊客的城市,即便在中秋節的夜晚拖著行李箱走在大街上也沒有任何人會對你側目。
「阿秋,你去哪裡了?」電話一接通,程珊竹立即問道。
「剛回了一趟家,我正準備回去。」
「你快回來,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電話那一頭程珊竹似乎很興奮。
「搞得好像我們分開了好幾年似的。」
「我們已經有整整十個小時沒有見面了,不得了呀。」程珊竹的聲音很大。
「啊——車來了,一會兒見。」我匆匆地結束通話電話,將行李箱放到車裡,然後上了計程車。
有人在等自己真好。我想。
每當知道珊竹在家的時候,我都會摁門鈴。
「你明明有門禁卡的嘛!」她照例抱怨一通。
人會有領地意識,我清楚自己不是這個家的主人,而只是暫住在這裡,就像程珊竹所說的,早晚我都要離開,去過自己的生活。
「該不會是你媽媽回來了?」珊竹走在我前面,她的臉上敷著面膜。
「我倒是希望如此。」
「快點、快點把行李箱先放一邊,我有話跟你講。」
「來啦。」換上拖鞋,我將行李箱滑到牆邊。
「你知道我哥怎麼說你嗎?我真希望不是聽他轉述,而是自己在場聽到,有朝一日能夠看到姜青禾敗下陣是我的願望之一。我們全家人,包括我媽都被她罵過,你知道嗎?」程珊竹乾脆一把撕下面膜,大約是嫌它妨礙說話,「她真的是我們一家人的噩夢啊,阿秋,我代表我們全家,尤其是代表我哥,非常鄭重地謝謝你。」
「你在說什麼?」好不容易我才插上話。
「今天你也見識到姜青禾是什麼樣的人了吧?」
我點點頭。嚴格說起來,我並沒覺得她有多麼可怕,只是在這兄妹倆眼中,姜青禾彷彿是很難纏的人物。
「她今天那樣根本不算鬧,你們出發之前,我真的是捏一把汗,完全不敢想她會用什麼方法虐我哥,沒想到她居然把矛頭指向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對吧?」程珊竹繼續說,「我哥——」
「你先跟我解釋一下吧,你哥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我打斷她,現在我想立刻知道從早晨就開始困擾我、而我始終沒問程連悟的問題。
「等等,我先把我哥對你好評告訴你,」程珊竹做了一個暫停的動作,「他說你面對姜青禾的時候,能還口,還能還手,一百分!一百分啊,我哥從來沒有如此好評過任何人。」
「你哥在亂講什麼?」
「我以我的歌唱事業對你發誓,這是我哥的原話,一字不差。」程珊竹正色說道,「他還說你見他心情不好,離開婚禮現場之後帶他去散心。看來你們相處的還不錯呀!好多年了,我從沒見我哥和哪個女人去散過心。」
既然珊竹用事業發誓,那她就一定非常認真了。
「我要你立刻、馬上告訴我你哥到底和姜青禾之間是怎麼回事?否則我就要生氣你明知山有虎,還偏叫我往虎山行。」
「哎呀阿秋,你讓我先回味下我們家長久以來第一次對姜青禾的反擊嘛,說真的,她一定沒安什麼好心,應該是你化解了她的陰謀。以她的脾氣,不可能只是朝你丟花捧這麼不痛不癢的事情。」
「其實今天你哥挺慘的。」 我低聲說。
「想也是,這種場合他怎麼可能會輕鬆?如果沒有那一場意外的話,說不定今天的新郎會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