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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埋頭做自己的事,恍然間,一滴一滴熱淚順著臉龐滑入雲亭的脖頸,淺淡滾燙,在他的鬢角處劃出一道蜿蜒的濕痕,像極了窗外順著房簷滴下的雨水。
窗外的天幕黑的似墨,悠遠深長,月亮早早地躲了起來,烏雲密佈,風雨已至。
&ldo;&rdo;
深陷發情期的雲亭被眼淚燙的一個激靈,恍惚中,理智似乎恢復了些許。
像是在懸崖邊走鋼索的人,身軀隨著平衡杆左右晃動,搖搖欲墜,每一次落腳都膽戰心驚,稍有不慎便會掉進萬丈深淵。
雲亭動作一頓,茫然地摸了摸臉上的淚水,心想自己哭了嗎,眼底短暫地恢復了些許清明,幾欲崩斷的神經在看到時尋綠掉眼淚的時候猛然拉想了警報,竟有些手足無措地小心翼翼捧住了他的臉,心底倏然湧上些許指甲蓋大小的愧疚:&ldo;徒兒,對不起&rdo;
時尋綠狠狠閉了閉眼,復又睜開,尾音帶著沙沙的啞,無端讓人覺得有些脆弱,一截一掐即折的脖頸從衣領探出,在燭火下白的晃人:&ldo;嬌嬌,別這麼對我&rdo;
他說:&ldo;別這麼對我。&rdo;
誰都渴望一份穩定又有安全感的感情,沒有人能接受親近之人的若即若離,反覆無常,沒有的
跪在清衍洞府門口求見雲亭的時候,時尋綠心底為雲亭想過無數個理由,哪怕雲亭願意見他一面 ,敷衍地給他一個藉口,時尋綠都會毫不猶豫地相信。
可是雲亭甚至連一個藉口都不願意給他,就這麼和他斷了
人與人之間相處,總有漸行漸遠的那一天,或許是觀念不合分開,又或許僅僅只是錯過一面,之後便再也得不到對方的訊息。
縱使時尋綠懂得這個道理,縱使他深夜翻來覆去強迫自己接受雲亭不要他了這個事實,但面對雲亭時,卻悲哀地發現,自己仍舊不能釋懷。
或許他也明白,一旦釋懷了,他和雲亭,就像坐標上兩根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餘生再無交集。
雲亭見他落淚,瞳孔驟縮,被發情期折磨的心神讓他感覺一下子墜入雲端,下一秒又跌入地獄,只能繃緊神經,伸出指尖笨拙地拭去他的眼淚。
他勉強從時尋綠嘴唇張合的字句中理出些許頭緒後,低下頭像個小動物般親暱地親了親他的臉,語氣單純:&ldo;那以後,你教教我怎麼做,好不好?&rdo;
時尋綠聞聲緩緩收攏指尖,面上晦暗不明,像是努力判斷著雲亭話裡的真偽,半晌才道:&ldo;你說真的?&rdo;
&ldo;真的,不騙你。&rdo;雲亭心道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不能當真,這句話還是時尋綠教他的,怎麼輪到自己身上就被騙的底褲都不剩,做出一副單純的模樣:&ldo;我說話算話。&rdo;
時尋綠面無表情的時候很兇,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其實私下裡卻很好哄,聞言卻如山谷的冰,在一片無聲中融化,緊繃的神經慢慢鬆緩下來,在燭火明滅中,捧住了雲亭的臉,觸手生溫,悄聲呢喃道:&ldo;嬌嬌&rdo;
我還能再信你一次嗎
時尋綠忽然又想到了什麼,眯著眼看著雲亭被揉的有些亂的紅衣,驚疑不定地出聲問道:&ldo;是你嗎?&rdo;
&ldo;那天拜師大典,是不是你救了我?&rdo;
雲亭不明白時尋綠突然執著於這個問題,傻愣愣地點了點頭,蹭了蹭他的腿,臉悄悄地紅了:&ldo;那天我錯把信物與你,生怕你受罰才趕來的,好在你&rdo;
雲亭話還沒說完,時尋綠就倏忽紅了眼,像一匹餓狼般撲上前吻上了他,帶著些許兇狠決絕,用力咬了咬他的唇,堵住了雲亭喉嚨裡所有的話,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