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算賬(第4/6 頁)
們大綬朝最不相信,他媽的六十萬大綬邊軍,一旦交戰,還能活下幾萬兵馬,你們這些官老爺好奇不好奇?”
聽到此事,大綬朝國之砥柱的文武重臣俱是神色劇變,若說先帝殷績“謀逆”,皇帝試圖長生,那是大綬殷氏,與管著所有皇帝君主的中土文廟,興許還能用一個心照不宣的家醜不可外揚,含糊過去,退一步說,即便文廟的處置結果是外寬內嚴,在本朝大功干戈,難道還要換個國姓?
退一萬步說,大綬王朝當真換了姓氏,不還是需要他們這些幹練老道的文官武將?
畢竟誰坐江山,都需要官員治國。
但是大綬朝趕赴蠻荒戰場的六十萬邊軍當中,有相當一部分擔任中層官員的年輕世族子弟,是積攢履歷、“鍍金”去的,他們跟屋內諸位,沾親帶故,彎來繞去,總能攀上關係。打那蠻荒妖族,不管戰場走勢的好壞,他們都可以躲在後邊。可一旦與大驪開戰,殺誰不是殺?更甚者,徹底放開手腳的大驪邊軍,殺的就是這撥動動嘴皮子、積攢戰功的權貴子弟。
據說寶瓶洲中部戰役落幕之後,大驪邊軍曾築京觀十六座於大瀆兩岸,屍首被擱在京觀頂部的,傳言都是蠻荒宗門、大族出身。
一位職掌兵部的殷氏老人作揖懇求道:“韓副教主,文廟一定要讓大驪宋氏保持克制,趕赴蠻荒的兩國邊軍皆是頭等精銳,一旦兩國啟釁,便是一場傷亡慘重的內訌,只會貽誤浩然攻伐蠻荒的整體形勢,豈不是讓蠻荒妖族看笑話。”
韓老夫子冷笑道:“大驪騎軍是精銳,我早就有數。至於大綬邊軍是不是精銳,等到打過了,自然一清二楚。”
一位容貌俊逸、極為年輕的文官,走出一步,作揖朗聲道:“韓副教主,容我斗膽一言,先帝之過錯,大綬朝理當承擔,但是,如果任由大驪邊軍攻打大綬,中土文廟有不加約束、任由事態惡化的不仁之嫌,陣亡異鄉的兩國邊軍有白白枉死的無辜之嫌。所以下官懇請文廟既要問責於大綬朝,又要讓大驪宋氏不可衝動行事。”
韓老夫子問道:“在哪裡當官?”
年輕文官說道:“東宮講讀,詹事府少詹事。”
韓老夫子轉頭望向太子殷宓,“是你一手提拔起來的親信?”
殷宓回答道:“是先帝極為欣賞的文學之才,寫得一手絕妙青詞。”
韓老夫子說道:“殷宓,立即讓此人去往蠻荒戰場,置身於大綬跟大驪鐵騎轄境接壤的第一線。”
原本這輩子註定會在大綬朝廷青雲直上的年輕文官呆立當場,被嚇得肝膽欲裂。
一位文廟副教主,總不至於故意拿話嚇唬他。
韓老夫子盯著此人,“成了大綬邊軍之一,如此才有資格跟我說這些漂亮話,大義道理。”
“小子,到時候寫信寄往中土文廟,不管是慷慨激昂的絕命書,還是為大綬邊軍仗義請命,我和文廟都信你是句句真心話。”
“記得在信紙上邊糊上點鼻涕眼淚。青詞寫得好,不知能不能寫出幾篇文采斐然的邊塞詩。”
尚未而立之年、便已經破格成為大綬中樞重臣之一的詹事府二把手,早已悔青了腸子。
一想到自己被丟到蠻荒沙場,兩國宣戰,衝鋒陷陣的某位大驪鐵騎朝自己抽出亮晃晃的刀子,或是馬背上一槍當胸捅來,抑或是敵軍箭矢如雨潑灑下來……他此刻只是隨便想象類似畫面,便驚恐萬分,如墜冰窟。
韓老夫子不再理睬此人,開始發號施令,“殷宓,大綬朝由你配合文廟徹查此事,即刻起京城戒嚴,不允許任何飛劍傳信寄出,官員和修士不得外出,此外秘密通知五嶽山君,欽天監,以及那幾尊高位江水正神,全力配合太子府,追究到底。但凡有任何的洩露,不管是大綬國律,還是殷氏家法,一律從重從嚴處罰。此外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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