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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還挺難伺候。

霍留行重新替她掖好被角, 拿手肘摁住她的肩, 接著揉。

她又掙扎著搖頭晃腦，非不讓他碰, 嫌棄得好像他真是個大老粗似的。

霍留行搖了搖頭：&ldo;那我不管你了, 明早醒來, 頭疼的是你。&rdo;說著起身要走，只是沒走兩步又折返回來，指著她道，&ldo;我不是瞻前顧後，猶豫不決的人，只此一次。&rdo;

沈令蓁哪顧得上聽他叨叨, 自顧自睡得酣暢，這下應當是做了個好夢，竟伸舌舔了舔自己的唇，露出了心滿意足的表情。

霍留行看了眼她鮮艷濡濕的唇瓣，略有些不自然地撇過了頭，望著承塵繼續專心地替她揉風池穴。

一炷香後，他才坐回到輪椅上，喚來蒹葭和白露：&ldo;你們明日及早備好解酒湯，她一醒，就餵她喝了。&rdo;

白露應&ldo;好&rdo;，蒹葭眼見他要走，猶豫道：&ldo;姑爺今夜也不在少夫人房裡歇嗎？&rdo;

霍留行瞥了沈令蓁一眼：&ldo;不了。&rdo;誰知她一會兒是不是又要喊他爹，這當爹的，總不能宿在閨女房裡吧。

想到這裡，他停下了搖輪椅的動作，問道：&ldo;我與你們國公爺長得可有幾分相像？&rdo;

蒹葭和白露一愣，齊齊搖頭：&ldo;姑爺怎會與國公爺長得相似……&rdo;

霍留行&ldo;哦&rdo;了聲，離開了臥房。

醉鬼的嘴，騙人的鬼。

沈令蓁沉沉一覺睡得暈頭轉向，翌日醒來，恍惚間還以為自己回了國公府，定睛細瞧屋內簡樸清冷的擺設才緩過神來。

蒹葭依照昨夜霍留行的囑咐，第一時刻送來解酒湯：&ldo;少夫人，您可算醒了，這都日上三竿，快到午膳時辰了，您快些喝了這碗湯吧。&rdo;

沈令蓁揉揉眼：&ldo;我怎會睡了這麼久……&rdo;又低頭看看那碗暗紅色的茶湯，&ldo;這又是什麼湯？&rdo;

&ldo;是解酒湯。少夫人，您昨夜喝多了荔枝酒，醉昏了，您都忘了嗎？&rdo;

沈令蓁愣愣眨了眨眼，摁著有些酸脹的太陽穴，回想著腦海里所剩無幾的零星片段：&ldo;我只記得我看到了阿爹。&rdo;說完又覺不該，&ldo;想是做夢了吧，夢裡天南海北的，阿爹變年輕了，沒有鬍子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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