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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撿起一塊五兩左右的碎銀扔給秀芝，說：&ldo;這個賞你，餘下的你拿去分給她們吧。&rdo;指指屋裡站著的一干執役下人。

二姑娘越發地詫異了，目不轉睛地看著阮碧。

阮碧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連忙起個話題：&ldo;二姐姐，怎麼一直不見三姐姐和四姐姐？&rdo;

二姑娘想了想，說：&ldo;你不說，我倒忘記了？是有陣子沒看見她們了，許是沒上這邊來，要不叫個下人去找找吧？&rdo;

&ldo;不用了，二姐姐，橫豎都在這花園裡。我方才歇過了，這會兒精氣神足，便去找找她們吧。&rdo;

二姑娘點點頭，又說：&ldo;先前我瞧她們往待雪亭那裡去了，多半在那裡歇著。&rdo;

&ldo;待雪亭在哪個方向？&rdo;

二姑娘直直地看阮碧一會兒，問：&ldo;那是年初咱們一起賞梅的地方，五妹妹連這個都忘記了？&rdo;

阮碧心裡一跳，但依然面色平靜地說：&ldo;我原就是不長腦子，二姐姐又不是不知道。&rdo;

二姑娘莫測高深地笑了笑，低聲說：&ldo;五妹妹從前是不長腦子，如今是太有腦子了，伶牙俐齒，進退有度，慷慨輕財……五妹妹，我只聽說過高燒燒壞了腦子，卻還沒有聽說過將一團漿糊燒成黑白分明。&rdo;

阮碧眨眨眼睛，看著二姑娘。&ldo;二姐姐說的，我又成一團漿糊了。&rdo;

二姑娘看看四周，人多嘴雜，到底不是說話的地方，便拍拍阮碧的衣服，又幫她理理鬢髮，略微提高聲音，溫和可親地說：&ldo;你去吧，待雪亭離此處不遠，在北邊，也別逛太久。&rdo;

原來她的溫和是要在人前用的，阮碧笑了，點點頭。正好秀芝也發完賞錢了，帶著她離開了薔薇院。她前腳剛走，後腳出來的是牆角侍立著的青衣僕婦，她好奇地看著阮碧遠去的背影，另取了一個方向。

沿著抄手遊廊走出花園，三步一院，七步一閣，一直到正院，門口的幾個丫鬟正坐在白石磯上吃杏子，見到她來，忙站起來，吱吱喳喳地說：&ldo;萬姑姑好，夫人念你好幾回了，快請進吧。&rdo;邊說邊挑起門簾讓她進去。

又向裡面傳：&ldo;夫人，萬姑姑來了。&rdo;

朱氏正斜在美人榻上吃杏子，連忙站了起來，迎了幾步，說：&ldo;萬姑姑辛苦了，快過來坐吧。&rdo;又叫丫鬟們去泡茶。

到旁邊分了主賓坐下，喝過茶，朱氏問：&ldo;可挑好人了？&rdo;

萬姑姑點點頭。

朱氏好奇地問：&ldo;誰家的姑娘？&rdo;

&ldo;戶部尚書杜家的女兒，相貌可人，行事規矩，性子不弱卻也不強。&rdo;

朱氏皺眉說：&ldo;杜家不是有個兒子嗎？&rdo;

萬姑姑說：&ldo;杜淳年事已高，他家的兒子又是個不成器，以後非但不能助力，怕是還要拖累著。&rdo;

朱氏問：&ldo;阮家四姑娘呢？先前我在東平侯夫人壽宴上見過她，頗為穩重老實，又是個庶出的，兄弟年幼，也沒有什麼助力。&rdo;

萬姑姑搖搖頭說：&ldo;那姑娘只是表面老實，實則心高氣傲的，不會甘心久居人下。&rdo;

朱氏&ldo;哦&rdo;了一聲，說：&ldo;我倒是沒有看出來，罷了，選定了就好，我心裡也少一樁心事。這回我親自下貼請的各府姑娘，姑娘們年少，可能不懂，但是她們家的長輩還不知道在背後如何猜疑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