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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步步為贏 第11章 囊中羞澀

戌時正點，阮碧剛洗浴完，披著濕漉漉的長髮坐在窗前風乾。

秀水進來，問：&ldo;姑娘，今晚月色不錯，要不要去花園裡轉轉呀？&rdo;

阮碧怔了怔，看看窗外，一彎細細的月牙剛上柳梢頭，點點頭說：&ldo;好&rdo;。

正鋪床的秀芝詫異地說：&ldo;姑娘這剛洗清慡，又要出去，出一身汗，不就白洗了？&rdo;

阮碧回眸一笑說：&ldo;無妨，回來再擦一把就是了。&rdo;不待秀芝說話，又說，&ldo;秀水陪著我就行，你鋪好床，回屋歇息吧，不必等我。&rdo;

她喜歡自在，不喜歡叫丫鬟陪夜。而且睡覺的時候屋裡另有一個不知底細的人，心裡也不放心。

秀芝默默地看她一眼，又叮嚀了一句：&ldo;姑娘，別逛太久了，明日要去延平侯府呢。&rdo;

&ldo;我知道。&rdo;

沿著花逕往荷塘邊走，遠遠地看到曼雲立在柳樹邊，纖腰比楊柳還瘦。

聽到腳步聲，她轉過頭，平時總是笑盈盈地的月牙眼帶著一點薄怒，問：&ldo;五姑娘，曼雲一片誠心待你，為何還要戲弄我？&rdo;

&ldo;曼雲姐姐，這話從何說起來？&rdo;

曼雲說：&ldo;姑娘何必裝傻？黃昏時候，大少爺來找過我了……&rdo;

阮碧早就準備一套說詞，不慌不忙地說：&ldo;姐姐休要生氣，聽我說，阮碧這麼做，全是是為了姐姐。姐姐你也知道，大哥心裡如今念念不忘的是曼華姐姐，即使祖母把姐姐指給他……他心裡有著別人，總是不美。不如現在幫他助他，讓他心裡有話找姐姐說，從此把姐姐當成解語花知心人，何如？&rdo;

曼雲不笨，一點即通，即刻臉頰緋紅，方才的惱怒蕩然無存。忸怩一會兒說：&ldo;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rdo;

阮碧順著杆子溜了下來，笑嘻嘻地說：&ldo;我是不懂，全是瞎說的，姐姐姑且當成瘋言瘋語來聽吧。&rdo;

好一會兒，曼雲伸手輕戳她額頭一下，說：&ldo;果然是瘋言瘋語。&rdo;

阮碧笑了笑，倒底身體裡裝的不是天真爛漫的靈魂，裝痴裝傻一會兒便就累了，趕緊轉了話題。&ldo;姐姐，黃昏請安時，聽說祖母身體不太慡利，可還好嗎？&rdo;

&ldo;倒也沒有啥，就是因為曼華的事，急怒攻心。&rdo;

&ldo;可有什麼訊息？&rdo;

曼華搖搖頭說：&ldo;那馬車也沒有標誌，倒是有幾個目擊的，說是朝陳橋門方向去了。如今讓三管家帶著幾個人在找，也不是好事，又不想鬧的轟動……老夫人和大夫人大老爺的意思都是要瞞著大少爺的……卻讓你壞了事。若是讓他們知道了……&rdo;本想說，若是讓他們知道，定不會饒過你，轉念一想，若是他們知道，便是自己也難逃幹係，不由地冷汗涔涔，轉眸看著阮碧。

阮碧坦然地迎著她的視線，臉上帶著人蓄無害的微笑。&ldo;姐姐，怎麼了？&rdo;

曼雲直直看她一會兒，慘然一笑，說：&ldo;五姑娘當真是心思玲瓏，非同一般。&rdo;

&ldo;姐姐別取笑我了，我如今的處境便在姐姐的一念之間。&rdo;

曼雲在心裡暗道，我的處境何嘗不是在你一念之間呢？百思不得其解，這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