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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青年揉揉臂膀,黑眸帶著些怯澀,「所以你不要那樣抱我,我再受不住了。」
團團苦澀在沈厭心中化開,他牽住身邊人的手掌,轉身領著對方往前走。
「那人葬在何處?何時動身?我和師兄一起去。」
「你陪我?」
「嗯,師兄,這次換我保護你。」
「好呀。」
「師兄笑什麼?」
「沒有啦,我在想或許是師父知道你會護著我,所以才讓我走這一趟的。」
「阿厭害羞了?」
「才沒有。」
「阿厭害羞啦。」
少年紅著耳尖撇過臉,又轉過頭,痴痴看著身邊展開笑顏的人。
至純女葬在江南。
林殊星沒了修為,經受不住長時間的餐風露宿,於是剛下山,沈厭便租了艘小船,船隻走水路一路南下,偶爾上岸走走停停,累了便駐足休息。
越是朝南,空氣便越潮濕,二人煙雨行舟,在柳絮飄飄的一個傍晚,終於到達江南州的某個岸口。
沈厭給林殊星裹上狐皮製的裘絨披風,林殊星咳了兩聲,白皙的面頰上暈染出過深的粉紅,在落日餘暉中,簡直比春日的花落更惹人注目,沈厭看了兩眼,默默給青年帶上披風後的遮帽。
「阿厭,我們現在去哪裡?」
「找住的地方。」
「師父說的位置應該就在附近,你看這符紙,越發熱了。」
「扔了罷,我知道在哪。」
「阿厭,我有點擔心那隻小狗。」
「什麼?」
「小鴉和青山還是孩子,能照顧好它嗎……」
「既然交給他們了,你就放心。」
「嗯,阿厭說得有道理。」
「你笑什麼?」
「想到我剛遇到阿厭那會兒,你髒兮兮的,就像——」
「像?」
「阿厭,我們住這裡吧。」
沈厭從青年身上收回眼神,抬眸一看,是間門口兩邊掛著燈籠的客棧,明黃色的燭火搖搖晃晃,他們走進去,熱情的店小二笑臉相迎。
陪林殊星用了晚飯,沈厭盤腿坐在塌上閉目,少年的皮相英俊冰冷,那場大火留下的疤痕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淡,如今只有湊近看才能看到些許痕跡。
沈厭睜眼,瞧湊到自己眼前的人,「師兄?」
林殊星裹著披風坐到旁邊,五指摸上少年的側臉,「這些疤……淡了很多。」
沈厭的眸在燭火映照下明明暗暗,他抬手抓住青年不停亂動的手掌,說:「別摸了。」
「阿厭?」
「我在。」
「笑一笑。」
這三個字溫柔繾眷,讓沈厭身心一顫,他聽到青年的呼痛聲,又忙把手中力道放輕、放緩,連同急促的呼吸也一同遲緩下來,林殊星用另一隻手摸少年的額頭,沈厭不堪「重負」,垂首抵住青年的肩膀。
夜半,林殊星安靜入睡。
沈厭穿好衣衫長靴坐在床邊,手裡玩弄著一把短刀。
「主人,蠱雕已經鎖定那人了。」
「嗯。」
「您真的不問問他……和暗中之人有無關係?」
「你懷疑我師兄?」
無量沉默,他知曉林殊星是沈厭的逆鱗,如何敢承認?
沈厭收刀起身,閉眼放開神識。
灰濛濛的白霧中,一抹濃重的黑讓沈厭深感不適。
他倏地消失在客房內,再次出現,已是在蠱雕的意識深處!
「汝終於來了……」
厚重空靈的聲音恍若橫跨過無數個時空傳至沈厭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