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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明帝站在開啟了一條縫隙的窗前,沉思了許久,總歸是自己最疼愛的女兒,真要送去和親自然是捨不得的。可一想到失去的那幾座城池,還有流離失所受盡折磨的臣民,心腸就硬了下來。
他宣佈答應和親的那天,百官紛紛勸阻,說是若是輕易答應了他們,實在有辱朝庭威嚴,助長了黎國的氣焰。若是就這麼把九公主嫁過去,指不定得受委屈。
崇明帝說:“黎國向來獨善其身,不干預列國的紛紛擾擾,說起來,強國之中,也唯有黎國可與我朝抗衡。而今,黎國無故來犯,氣勢洶洶不可抵擋,我朝自南疆一戰就已大失元氣,若是與黎國硬碰硬,怕是討不著好處。朕再三思付,還是決定答應黎國的要求。”
一席話讓百官沉默,不知是悲切還是什麼。
眾人都道黎國國君為人陰狠,心狠手辣,九公主此去,定是要受苦難的。
秦芫聽了段修寒一字不落的複述,只覺得血管裡的血都要停止流動了。這就是帝王,冷血無情的帝王。但凡是牽涉到家國利益,總是能冷靜的分析,真是理智的可怕,她嘲諷地笑笑。
對自己百般疼愛的親生女兒都能輕易割捨,又還有什麼東西是他放不下的呢?也難怪他不肯同意她和段修寒的親事,崇明帝有顧慮,怕兩家結合,會威脅到社稷江山。
阿九出嫁那天,文武百官都去城門口送嫁,皇后已是哭暈過去,便沒有出現。
秦芫跟著百官的女眷們站在後面的角落裡,看著阿九穿著一身大紅嫁衣,面色平靜地走出來,走到崇明帝面前行跪拜之禮。整個過程平靜的可怕,像是已經麻木了一般。
秦芫永遠忘不了她在跨上馬車時說的話,聲音輕的飄渺,悲切蒼涼,卻還是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她說:“父皇,在家國面前,您是天下霸主,是帝王。可在阿九心裡,您只是我爹。”
話落,兩行清淚順著白淨的面頰流下,跟著落下的,是大紅色的馬車簾。
此時此刻,這滿目的紅色,竟是那麼的諷刺。
車隊漸行漸遠,崇明帝站在原地未動,眼神一直緊跟著車隊,腦海裡一直反覆想著阿九的那番話。
父皇,在家國面前,您是天下霸主,是帝王。可在阿九心裡,您只是我爹。
呵,他自嘲的笑笑。爹嗎?從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刻起,就沒有所謂的親情了,縱使再疼再愛,只要有為國犧牲的可能,便什麼都不是了。
把阿九送走後,秦芫便把自己關在院子裡,連段修寒來府裡找她,也被她趕了回去,吩咐了白管事告訴他,今日她誰都不見。
她坐在桌案前,一筆一劃地練著字,奈何心浮氣躁,寫了好幾幅字都不滿意,揉成一團扔到地上,又重新寫。
還是阿念看不過去,知道阿姐心情不好,便上前安慰,拉著她出了府門,去找顧兮浪去了。
她一向最是淡然,什麼都看得開,沒什麼脾氣,是以顧兮浪在看到她難得情緒失控,露出的無助表情時才會那麼不知所措。
她和她之間,向來只有秦芫安慰她,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掉個頭,輪到自己去安慰秦芫。
無措之下,她只好拉著秦芫去喝酒,古人云: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可直到秦芫喝的醉兮兮的,又是哭又是笑的時候,她才後悔的要命,說什麼都不能帶她來喝酒。誰能想到平日裡安安靜靜的小女子喝醉了酒竟是這麼折騰?
萬般無奈之下,她只好派了人去寧王府請段修寒。
那時候段修寒正陪著寧王夫婦,一聽眉頭都皺起來了,寧王夫婦也早知道了兩人的關係,隨後便一揮手,把兒子趕去接人了。
可終歸是男女有別,若是兩家定了親,把秦芫接回寧王府又何妨?總是要顧及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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