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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生我們的氣嗎?」
「公子同他不是個……」紀琅想了想,把「壞人」兩個字咽回去,「他不會為難你,總不能真看著他死了,大不了以後再勸他。」
桑田把自己又蜷得小了點,不說話。
「……」紀琅。
他突然不知如何是好。
記憶中的桑田大部分還是小時候活潑可愛的模樣,惹哭了給點糖吃就能不計較,但現在總不能還拿糖果去哄。
紀琅想起之前見到過桑田拿著的小貓木雕,從懷裡掏了個鈴鐺出來。
鈴鐺是個法器,他天生對動物親近,卻不是所有動物都養得跟小五一樣熟,能召之即來。這鈴鐺他雖然用得不多,關鍵時刻卻能派的上用處。
他想給桑田看的不是這個鈴鐺。
紀琅反握鈴鐺,抓住上面吊著的墜子,那是個木頭雕成的小鳥:「上次看到你有個木雕,這個小鳥你喜歡嗎?」
桑田抬起點頭看了看紀琅的墜子,那是個很小的小鳥木雕,手藝不算精湛,但肯定比周天要好得多。
——這隻小鳥刻了幾筆試圖塑造出羽毛的樣子,周天雕的小貓唯一算得上細節的只有兩個尖尖的小貓耳朵。
紀琅看到她終於有些積極的反應,不禁抬了抬嘴角,他把小鳥木雕的墜子遞給桑田:「之前有人送給我的,你是喜歡這些嗎?」
桑田看著他眨了眨眼睛,沒有接。
紀琅倒也沒在意,保持著這個姿勢笑了笑:「這墜子還跟小五有關呢——小五你知道吧?就那隻北椋鳥。」
「小五一窩有五隻,親鳥被鷹吃了,我和遇到的一個姑娘手把手把它們五個養大,其他幾隻跟著她,就小五一路跟著我。」
「這是她刻的小五,」紀琅耐心對桑田道,「不看看嗎?」
桑田明顯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把小鳥木雕拿在手裡,看了一會兒又還給紀琅,沒有說話。
紀琅把木雕接回來,看到上面曾經被蟲蛀過的疤痕消失了,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療愈萬物的能力用在他這個小木雕上,卻還是不和他說話……
紀琅想了一會兒,不得不放出殺手鐧來。
「周天這個人你認識嗎?」他問,「我今天早上看到他了。」
這話立竿見影,桑田立刻抬起頭,大睜著眼睛看他:「周天?」
「你怎麼會遇到他?」桑田問,「他怎麼樣了?」
「去幫公子同辦事的時候碰巧遇到的,」紀琅斟酌著說,「他好像不太喜歡我。」
這時候桑田突然意識到自己還在生氣,不該說話,但都已經說了……
她又縮回去,沒忍住帶點鼻音賭氣道:「正常,誰會喜歡你啊。」
紀琅一時哽住,隨即釋然:「他想什麼我不在意,我就希望你能好好的。」
「公子同手段很多,你這邊如果一直拖著,我只怕他會逼你,」紀琅沉下俊秀的眉目,「你不如先幫他治了,起碼不用像現在這樣被……」
話沒說完他就停住了,只見桑田又縮了回去,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樣。
紀琅抬手揉揉額角,頭痛不已。
好在這次桑田態度多少鬆軟了些,她咬咬下唇,遲疑片刻:「你是想當大司巫嗎?」
「什麼?」紀琅一驚。
「公子同用人牲祭祀,你卻還助紂為虐,」桑田重複了一遍,「你是想當大司巫嗎?他答應你什麼了?」
一時間紀琅如遭雷擊,他僵在原地,竟說不出話來。
公子同的確答應過他。
那可是大司巫的位置。
許久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只是沒有辦法,」紀琅低聲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