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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倚坐在床頭,伸出手將浴袍解開,借著暖黃的燈光將小腹和腰部上點綴的粉痕看得一清二楚。
很淺薄的斑印,像紋身、又像花瓣,落在白皙細滑的肌膚上並不突兀,還平添了幾分性感火辣的美。
洛真靜靜看了會,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可言說的回憶,眼神微微黯了黯,逐漸變得迷離,指尖不由自主地沿著鎖骨下移,在腰側輕輕碰了碰。
不是第一次得過敏症了。
每年的夏天,總有那麼幾天高溫難耐的日子,那時候的她一旦犯病,寧柔總會溫柔地為她塗藥。
五年過去,她仍記得那種感覺,記得寧柔溫暖、柔軟的指尖在後背和腰腹流轉輕撫的感覺。
不是撩撥,勝似撩撥。
每次以上藥開始,過程中不知不覺就會變味兒。
原本幾分鐘就能結束的事,最後總會拖上好幾個小時,不把寧柔欺負到哭著求饒,她不會輕易停下,還美其名曰『刻意勾引』的懲罰。
相愛的時候,一次生病也能為床笫之間帶來無邊的樂趣。
不愛的時候,這場病就成為了攻擊對方的最好工具。
垣鄉夏熱冬冷,對洛真這種對溫度敏感的人來說,待在這兒無異於是一場漫長的煎熬。
指尖觸碰粉痕的一瞬,一種強烈的灼辣痛感從腰部傳來,僅是半秒,她就從那段曖昧旖旎的回憶中清醒過來。
想到寧柔是為了躲避自己才來了這裡,她心底的苦澀再也無法掩埋,順著心口絲絲縷縷傳向四肢,連指尖都抑制不住的顫抖。
她想不通,寧柔為什麼要離開自己。
難道在那三年婚姻生活中嘗到幸福滋味的人,真的只有她一個嗎?
洛真眼角微紅,不敢再猜下去。
牆上的時針指向四點,而她,註定是睡不著了。
南方的夏日,六點天才全亮。
洛繁星今天起得很早,七點就換好了衣服。
她本想跟著洛真一起去見寧柔,誰知敲門的時候卻被打掃衛生的阿姨告知,洛真五點半就已經離開。
這麼早過去,寧柔上班的那家早茶店都還沒開門吧?
洛繁星撓撓頭,面上有些不解。
她自然不會知道,洛真去的,根本不是香茶軒,而是垣鄉有名的『貧民窟』——藏在平陽路盡頭的那個破舊街區。
或許是被洛真的出現亂了心,寧柔晚上也沒睡好,早上起床的時候,精神還是恍恍惚惚的。
想到對方今天就要離開,她心裡有些不好受——
寧寶寶不止是她的女兒,也是洛真的女兒。
而洛真,到現在都還沒有看過她。
越想,就越是愧疚,連水壺的水燒開了都沒注意到。
要不是一旁的寧寶寶提醒了一句,她估計能這麼站上一上午。
「媽媽寶寶要遲到了」
軟軟糯糯的稚嫩嗓音,聽上去就知道是個性格乖巧安靜的孩子。
寧柔聞聲手一抖,總算回過了神,這才匆匆忙忙給女兒沖藥。
寧寶寶馬上滿四歲,因為從小身體不好,看上去比同齡的孩子顯小些。
單論五官,她顯然更像寧柔。
無論是眉眼,還是鼻唇,都和寧柔的一模一樣,一眼望過去,簡直就是一個縮小版的寧柔。
唯獨頭髮的顏色,像極了洛真。
洛家人的頭髮天生是微微的淡黃色,從洛振庭到洛真再到洛白月,無一例外都是如此。
洛真不喜歡這個顏色,剛成年就將頭髮染成了黑,此後再也沒人見過她黃髮時的模樣。
就連寧柔,也是偶然翻照片才知道這件事。
黑色的藥粉被熱水浸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