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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過敏了嗎?」
「我在國外也見過有人得這個病,幫你帶了些藥回來。」
「就在箱子裡,我去拿過來給你。」
她的語氣很真誠,話語間滿是在意與擔憂。
連洛繁星聽了,都覺得情真意切。
空調的冷風呼呼地吹著。
洛真坐在床上,被子將她的下半身全部蓋住,上半身的睡衣就顯得凌亂了很多。
裴儀說話的時候,她的頭微微垂著,半張臉藏在長發掩落的陰影裡,烏瞳中慍色翻湧,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凜人的低氣壓。
好幾分鐘過去,才終於抬起頭,露出了那張清艷絕倫的臉。
她的臉色顯出些微的陰沉,眼神也很冰冷,微卷的發尾隨意落在鎖骨附近,襯得面板更加蒼白。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她現在的心情非常差。
她沒有回答裴儀的話,反而看向床尾的少女。
「你先出去。」
屋裡的氣氛,太壓抑。
洛繁星早就想走,得了洛真允許,她點點頭,迅速轉身離開。
偌大的房間,很快就只剩下兩個人,空氣,也再度陷入沉寂。
九年的時間,很長很長。
長到讓裴儀以為,洛真已經忘卻了她們年少時那些不愉快的回憶。
但事實顯然不是這樣。
「你來幹什麼?」
初次見面的第一句話,洛真的反應,未免過於冷漠了。
裴儀愣在原地,眼底泛出些難堪。
「子寧說你沒時間回去,所以我才過來找你。」
洛真聽見這句話不禁冷笑,頰上再沒有一點血色。
「我不是不想回去,我只是不想見你。」
「裴儀,時至今日,你不會以為我們之間還有什麼情分可言吧?」
洛真的優秀,是與生俱來的,不管做什麼,她輕易就能成為一群人裡最出色的那一個。
這種完美讓人羨慕,也容易惹來嫉妒。
洛振庭就屬於後者。
畢竟,一個不聽話的女兒,再怎麼厲害都沒有用。
如果洛真是個柔軟順從的性格,他不介意給她多一些父愛;可偏偏洛真從小就不跟他親近,看他比看陌生人還要冷漠。
這種疏離讓他心生不安,也讓他隱隱意識到,洛真總有一天會脫離他的掌控。
蘇梔去世後,洛真在洛家的日子過得格外艱難,明明是名正言順的大小姐,卻被自己的父親從各個方面進行打壓。
尤其是在金錢上,洛振庭抓得格外嚴。
不止不給一分零花錢,就連她自己偷偷打工賺的錢,回到家後也要全部上繳。
有時候,連沈如眉都看不下去。
那時候的洛振庭,在洛家擁有絕對的權威和地位。
沒有人能勸得動他,也沒有人能阻止他想做的事。
沒有金錢,談何自由?
洛真想逃,卻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和這個家劃清界限。
洛振庭就像個無處不在的幽靈,隨時隨地監視著她的動靜。
十七歲那年,她才迎來人生中唯一一個逃離洛家的機會。
但她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對她而言寶貴又難得的機會,最後竟然會斷送在自己最信任的朋友手裡。
再回想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洛真的腦海里仍是一片黑暗的陰霾。
只一瞬間,就讓她掩埋在心底整整九年的苦與痛,全部湧了上來。
「金桐賽的獎盃,拿的安心嗎?」
「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年做過的那些事?」
距離去酒店送湯,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