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第1/2 頁)
蕭持瞥了她一眼,看向上方,忽地閉上眼睛。
「朕現在就頭疼。」
姜肆一怔,抬頭看去:「是嗎?」
她起身端詳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問:「哪裡痛?怎麼個痛法?」
「這裡,這裡。」蕭持指了指兩側太陽穴,「會按摩嗎?」
姜肆倒是跟遊老學過。
「會一點兒。」
「你來試試。」
姜肆看著那金貴的腦袋,那可是掌控天下萬民的「龍頭」,容不得半點差池,她身為醫女,自然要滿足病患的諸多要求,讓他不再痛苦也是職責之一,於是乎,姜肆繞到他後面,伸手輕輕按在他太陽穴上,緩緩揉了起來。
指尖的冰涼覆上眼尾,連同心底的燥鬱全都驅逐乾淨。
她動作輕柔,每一下都在乎著他的感受。
蕭持眉頭剛剛鬆開少許,忽然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他瞬間睜開眼,拂開姜肆的手坐起身,張堯繞過屏風跑進來,有些倉惶:「陛下,太后過來了!」
話音未落,姜肆就聽到外面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人未到,聲先至。
「滾開,你們算是什麼狗東西,也敢攔哀家!」
11 第十一章 「我讓你做將軍府的正室夫人……
養心殿門前,一個面白無須的內侍撞到門檻上,「哎呦」一聲痛呼。
一個四十出頭的婦人站在門前,身後跟著十餘個宮人,婦人打扮得寶相莊嚴,頭戴雙鳳紋釵,身披凰鳥團花雲錦袍,眉峰如巒,凌厲中帶了幾分按壓不住的慍怒。
那內侍是她踹倒的,一聲怒喝之後,見無人敢再犯,踩著內侍的衣角跨過了門檻,她也不停歇,匆匆行過正殿,駕輕就熟地往裡面走。
蕭持在硬榻上坐著,背脊筆直,雙手端放在膝頭,一副再正常不過的樣子。
可方才,姜肆雙手被拂開的一瞬間,她能感覺周身的溫度眨眼降到了冰點,就像在河邊救他時,他按住她手的時候。整個人彷彿出鞘等待飲血的兵器,尤為可怖。
雖然下一刻,又被他收斂了回去。
姜肆來不及細想,太后已經匆匆走了進來,滿面怒容,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張堯最先反應過來,跪地叩首,高呼:「太后娘娘!」
姜肆也忙低垂下頭,默默地行了一禮。
但太后明顯沒將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
太后看著蕭持,堵到胸口的氣被她盡數吞下去,到喉嚨裡就變成刻薄的冷笑:「陛下榮登大寶,做了皇帝,都不知見了母親要問安了,當真是一個孝順溫良的好兒子!」
這等明顯的反話,是個人都聽得出來,姜肆雙手交握放到腹前,心中思忖著,這個秦太后乃是先齊王少時相伴的髮妻,育有兩子一女,陛下是她親生,按道理來說,兩人的關係不該鬧得如此僵才是。
「你不把我這個母親放在眼裡,姑且算了,但你今日必須把話給我說清楚,為什麼不經過三司會審就將那幾個齊地官員斬殺?你這樣何異於親手打你兄長的臉!」
秦歸玉憤怒地伸手指著他,氣得全身都在發顫,就好像他殺的不是別人,是她的至親骨肉一樣。
蕭持的臉上從始至終沒有出現任何波動,他看了張堯一眼,張堯立刻領會他的意思,將後面跟著的宮人帶下去了。
姜肆原本也應該跟著張堯一起走,可她竟然鬼使神差地沒有挪動腳步,靜靜地站在後面,躬身含胸,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秦歸玉在氣頭上,大抵是將她認作了宮女,並未留意她,蕭持也沒讓她出去,她偷偷鬆了一口氣,豎起耳朵聽著。
蕭持平靜道:「潁川織造勾結州牧、監察御史等諸多官員收受賄賂,貪汙官銀搜刮民脂,其罪當誅。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