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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魚整個人僵住了。
下一刻,馬車外傳來馬匹嘶鳴踏足聲,幾乎是在一瞬間,馬車猛地急轉,天翻地覆。
狠狠撞在車廂內的餘魚身體失重,跟著馬車順著陡峭巖坡滾落。
天暈地旋,餘魚疼到失去意識之前,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
丁管家不用犯愁交不出丁姑娘。
丁姑娘,半路墜崖了。
她好像,又被人騙了。
……
「醒醒?喂,聽得見嗎?」
……
「世子,您這是扛了個什麼回來?」
第2章 養了個小麻煩
疼痛的時候,身上一面像是有火在灼燒,燙得燒心燒肺,一面又像是身處冰窖,冷得她直哆嗦。
餘魚分不清自己是冷還是熱,乾裂的嘴唇細細吐著含糊不清的字,疼痛讓她拼命想要逃,用盡全身力氣,調動還能調動的肢體,一點點往有著溫暖的方向挪。
挪動不了兩下,她卻被緊緊按住,不得一點掙扎。
疼痛,失控,讓她在迷迷糊糊中也忍不住哭了出來,不住囈語。
火摺子點燃兩盞燭臺,狹小整齊的醫館內間亮堂起來。
窄窄的木板上,少女一身泥濘,衣裙剮蹭破的,沾滿泥土的,就連臉蛋也不例外,本該柔順的烏黑長髮凌亂,渾身都是傷口滲透出來的血跡。
大夫勉強給受傷的女孩固定了胳膊腿,瞧著小姑娘一身的傷,忍不住回頭看,坐在旁邊用手按住小姑娘的人。
室內還有兩個人。一個年紀不大的清雋少年,就坐在木板旁邊,在大夫給固定傷口時,用力按著靠過來的小姑娘,按得小姑娘昏迷中也直哭。
另外一個是一身黑衣幹練的圓臉青年,抱著胳膊靠在門柱,伸著脖子嬉笑問:「大夫,這丫頭還有救不?」
這兩個人就是送小姑娘來的人。
「這丫頭是你們什麼人?」大夫忍不住問。
躺在那兒一身傷的小姑娘,年紀實在是太小,往大里猜,也就是十三四的模樣,穿得綾羅,手腕上還戴著金串子。
送她來的人都粗布麻衣。
一個是看起來就脾氣不好的俊秀少年,另一個是吊兒郎當的輕浮男子,怎麼看都不對勁。
「我說路上撿來的信不信?」圓臉青年努了努嘴,「您就說有救沒,小丫頭年紀小,能救也是一條命。」
「救這丫頭要多錢,我們把錢給你,人就留下了,給治好了,送這姑娘回家就行。」
「撿來的?」大夫滿臉不信,猶豫了下,「當真撿來的,沒有來路?」
聽到大夫這話,本坐在一側的少年微微抬起眼皮,眸光流轉,卻是兩分冷意。
一瞧見少年郎的眼神,那嬉皮的青年不自覺挺直了背。
「救人就救人,你問這個作甚?」
「沒,就隨口問問。」大夫乾笑了聲,擦了擦手,轉身又把餘魚手腕上的金串子捋了下來,隨手揣懷裡,「稍等,我叫我媳婦來給這丫頭擦擦臉。」
大夫前腳轉出去,後腳圓臉青年就一拍手:「世子,這大夫不像是個好東西。」
木板上的小丫頭還在細聲細氣地哭,少年定定看了一眼,髒兮兮的臉蛋,髒兮兮的頭髮,就是個從泥坑裡剛撈起來的小髒娃。他不忍直視地別過頭去。
「無妨,總歸給她一條活路。」
圓臉青年點了點頭:「也是,我們還在追查探子,帶個小丫頭不方便。」
「稍等,我去聽聽他背後要說什麼。」
青年腳下輕飄飄一點,跟了出去。
沒一會兒,那青年腳下幾乎沒有聲音,很快就回來了。
「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