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再失鄭道(第1/3 頁)
聽聞此話,我不敢不信,於是著手打點,這就要連夜去往河邊鎮,乘船去往下一地。
路上,老周有些沮喪,我知道他是在擔憂自己的前途,便大致安慰了幾句。
周玖良原本靠在車廂一側休息,不聞老週迴應,便坐了起來,說道:“你要是實在不想回去,我倒是有條明路給你,只不過……”
老周和我都看向他,周玖良賤兮兮地笑了:“日後你發達了,要念我們的情誼,最好是能給個什麼信物,不管我們到了什麼地方,你都要幫我們度過難關。當然了,主要還是錢銀方面的。”
老周將兩手揣進袖中,沒有馬上答應。
周玖良也不著急,拉過毛氈來蓋在腿上,拍著膝蓋念起詩來:“累代金枝玉葉,先朝鳳子龍孫。丹書鐵券護家門,萬里招賢名振。待客一團和氣,揮金滿面陽春。能文會武孟嘗君,小旋風聰明柴進。”
詩到揮金一詞時,周玖良還用手點指老周,但似乎老周對這詩中的讚美並不買賬,一直癟嘴苦悶,不願搭理他。
騾車行至一處碼頭,鄭道士下車來叫我們,要與老周告別。周玖良則抓著老周的手腕子,來到那寬闊河邊,一步步走近水流。
我們另外幾人看著他倆對著河水指點,又反手指向來時的路,幾句過後,老周竟然從水褲中掏出一個荷包,死命往周玖良手中塞了。
不一會兒,二人折返,老周神清氣爽地連連道謝,口中與周玖良更是稱兄道弟,叫人摸不清原委。周玖良把那個還帶著體溫的荷包遞給宋淵,讓他去備船,再惜別老周,領我去往河邊鎮上,說是要去看看此地的早市。
越往裡走,我越發覺得好奇。按理來說,整個西南地區,就數雲安與均都最為出名,各類官商也都會在這兩處安置宅邸,建立票號會館之類。
但這一路行來,竟幾番見到高牆大院,青瓦紅牆,一片繁榮。雖說因時辰太早,路上沒有什麼行人,但戶戶煙囪冒煙,偶見老婦出門潑水,叫人心安。
來到一個路口,周玖良站定不動,四下望去,嘆道:“真真出人意料!我本以為這河邊鎮最多就是百戶,誰知這街道東西貫通,前後綿延數里,簡直要與雲安一爭高下了!”
鄭道士背起一隻手來,回他:“周公子有所不知,此鎮自雍正王在位時就開始修建,至今二百餘年,佔地兩千畝,乃是西南重鎮!說起來,二百多年前,曾出現癸丑衝己未,災煞位於西南,此處遭地動大害,幸得烏蒙龍脈庇佑,才只受了小小的損傷。三十幾年前,太平軍殺至本鎮,因石城堅固,久攻不下,終於放棄……這裡,確實有其妙義。”
我們邊走邊聊,就見前面不遠處人頭攢動,正想上前去湊個熱鬧,鄭道士卻將我們攔下,讓我們遠遠觀瞧。少時,人群中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不一會兒又被圍了個結實,周玖良看了我一眼,說道:“你看清楚沒,那就是馬大哥。”
可不是麼,圍住他的人正是礦上的幾個工人,仔細聽來,能分辨他們應該正在分配安置錢銀。我三人相視一笑,便往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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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在船上迷瞪了多久,宋淵叫醒了我,讓我去看一處新鮮。我們坐到船頭,宋淵興奮地指著河流,問我看到沒有。
河面上,日影刺眼,抬頭望去,應是正午。我眯起眼來,說只見一片白光,不能瞧分明。
周玖良不知何時湊到我們身邊,打著哈欠說道:“那是金沙……”
定睛觀瞧,果不其然!清澈的水流之下,點點閃光在河床的細砂中跳動。我嘖嘖稱奇,讚歎不已。周玖良嘿嘿一笑,叫宋淵把之前老周給的荷包拿來。
他掂了掂荷包,裡面還剩些銀兩,宋淵問他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