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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樣的小樓實在是不入眼，樓道間是簡陋又隨便的水泥牆和地面，廚房洗碗槽下一根水管暴露在外面，廁所蹲坑後面放著一個白色裝沖廁所水的桶，臥室裡還放著早就過時的笨重電視機。

她本來就嬌生慣養，這一路快把她本來就不怎麼好的脾氣給磨沒了，現在看著這些更不高興。

她有些坐立不安，連包都還沒放下就開始期待走的那天。

季承把行李放在角落，看她，&ldo;不習慣？&rdo;

陶瓷連遮掩的意思都沒有，直接應了一聲，&ldo;嗯。&rdo;

&ldo;這裡條件不太好，你忍忍。&rdo;

&ldo;我能不能先洗個澡？&rdo;

&ldo;好，我教你用淋浴器。&rdo;

老年人總是捨不得花錢，他們覺得能用就好，用不著什麼都挑貴的。

陶瓷學會了簡陋淋浴器的使用方法，帶好換洗的衣服進了衛生間。

她往常洗澡怎麼也得摸一個小時，可能是因為不習慣，她這次二十分鐘不到就出來了。

農村啊，真的比想像中糟。

季承不在三層，她一邊擦頭髮一邊往樓下走去找季承。

來之前，她大概聽季承介紹過這棟小樓的住戶。

雖然是他給他爸媽修的，但是怕他們太寂寞，所以空置的房間也默許了七姑八姨用，他爸媽住三層，而二層和四層都是他家親戚在用。

陶瓷在二樓聽見季承的聲音，她開啟沒有關的門走進去，看見正站在房間裡跟小孩兒說話的季承。

他面色有些陰，目光嚴肅的落在一個十歲小男孩兒身上，&ldo;現在幾點了？&rdo;

&ldo;十點半。&rdo;

&ldo;該不該睡覺？&rdo;

&ldo;該。&rdo;

&ldo;那你不睡？&rdo;

&ldo;放假了，我給我媽打電話了，她說可以隨我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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