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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影子重疊在一起。

像一個人似的。

「開門呀。」葛葦的聲音，帶一點點暗啞，在身後響起。

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車子旁邊。

顧曉池按了按車鑰匙，開啟車門，葛葦鑽了進去。

車裡開了小檔的冷氣，秋老虎帶來的燥熱和小而喧囂的蟲鳴，一下子被隔絕在車外。

車子裡面，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密閉世界。

雖然顧曉池是剛剛開始開車，但開車這件事對她來說，並不難。

車子行駛得平穩，顧曉池握著方向盤，還有餘力在後視鏡裡，偷偷看坐在後排的葛葦。

葛葦穿著一件寬大的男友風襯衫，一字型的鎖骨露出來。

她臉上的妝卸得乾淨。此時抱著雙臂，閉目養神，一張臉被身上的黑襯衫襯著，顯得蒼白如紙。方才還如車厘子一般嬌艷欲滴的雙唇，此時也是蒼白的。

葛葦看起來很累，或者說……

很寂寞。

葛葦獨自一人在車裡時，跟她在眾人面前時，好像徹底換了一副模樣。

沉鬱的，安靜的，不露聲色的。與她在人前的恣意與毒舌，迥然不同。

顧曉池也不說話，一時間，車裡只聽到空調出風口低低的嗚鳴聲。

流光溢彩的夜燈，打在葛葦的臉上。一下子照亮她精緻的五官，一下子又暗淡下去。

夜燈帶著都市的繁華與熱鬧，像水一樣流過葛葦的身體。

就好像熱鬧都是別人的，葛葦什麼都抓不住，什麼也沒有。

顧曉池不知道葛葦是不是真的睡著了，刻意把自己的呼吸聲都放得很低，車速放緩，儘量開得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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