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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四沒有料到,秦羽瑤竟然有這樣的膽量,只把眼睛一瞪,吼道:“什麼跟我們掌櫃有交情?我們掌櫃什麼時候跟你這樣年輕的小娘子有交情?分明是你想勾引我們掌櫃的——啊!”
話沒說完,臉上又捱了秦羽瑤一巴掌:“嘴巴不乾不淨,我替你洗一洗吧!”出手飛快,一連又是幾個巴掌,正正反反,打在方四的臉上。
不多會兒,方四的臉頰便腫了起來。等到秦羽瑤收手,張口吐出一口血來。
“叮叮”兩聲,隨著血沫掉落地上的,還有兩顆後槽牙:“你,你——”方四指著秦羽瑤,還想編些什麼,可是被秦羽瑤森寒的目光一瞪,心裡頭不由有些害怕起來。
“正好大家夥兒都在這裡,這八角一共是二十斤,我便放在這裡,算是交割清了。他日莫再汙我,拿了你們的銀子,卻昧了你們的東西。”秦羽瑤說完,將一包袱八角從揹簍裡取出來,擱在旁邊的桌上。
此時,揹簍裡面只剩下一個碗大的小包裹,孤零零地躺在底部。秦羽瑤心中一嘆,背起小揹簍。昨晚炒螺螄時,她特意留了一碗沒有動,等到今早出門之前才炒了。心中想著,這樣新鮮的一碗螺螄帶給方承乾,一來讓他承份情,二來也好再賣些銀子。誰知,卻發生了這樣的事。
就在秦羽瑤走後,圍在閒雲樓門口的幾位閒人,紛紛用異樣的目光看向被打成豬頭臉的方四。誰也不是傻子,只見方四又氣又恨的目光,多少有些猜測了。有人嘖嘖搖頭:“真沒有想到,閒雲樓這樣的食樓,竟也有如此顛倒黑白之人!”
“真是丟盡了閒雲樓的臉!”有位閒雲樓的常客,跟方承乾很是交好,此時皺著眉頭斥道:“你家掌櫃呢?什麼時候一個小夥計也敢做掌櫃的主了?”
“你們都被那小婦人騙了!”方四眼中含恨,捂著臉道:“要不是她勾引我們掌櫃,我們夫人也就不會生病,如今掌櫃在家裡照顧夫人呢!”
此時秦羽瑤已經不在了,只聽著小夥計一人唱獨角戲,眾人辨不出真假,只是覺著聽信一方有些不妥,便搖了搖頭散了。也有兩人臨走之前問道:“不知那八角是何物?為何先前從未聽說過?”
方四的眼中閃過嫌棄,原想詆譭到底的,然而畢竟想到閒雲樓的招牌,咬了咬牙說道:“是一味去腥的調料。”
然而他越是不肯說,別人越是好奇,竟逮了陳記調料的掌櫃問道:“你鋪子裡也有這八角罷?帶我瞧瞧去。”
陳掌櫃正愁這八角賣不出去,聞言立時應道:“走著!”心中悄悄將八角抬了個價位,等將那食客領入店裡,將八角一通誇讚,立時賣出去大半。
得意不已的陳掌櫃,拎著所剩不多的八角回了家。誰知日後被廚娘炒了菜,才發現味道簡直絕了!他心中明白過來,秦羽瑤當日賣給他的價格,簡直不能更公道了。可是再想找秦羽瑤買,又哪裡買得到?直到後來也沒有再吃到幾回,直是後悔得腸子都青了,當初就不該賣,全都應該留下來吃的!
這卻是後話了,只說秦羽瑤從閒雲樓離開後,心中甚是可惜。她付出許多才搭好這根線,不成想還沒有用到,這根線便斷了。也不知道方承乾那裡發生了什麼事,以後還做不做得生意?秦羽瑤心中不無可惜,腳下卻朝著青陽鎮第二大的酒樓,碧雲天走去。
且說這青陽鎮,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城鎮,卻因為挨著雍京城,在此處居住之人也不乏尊榮富貴。故此青陽鎮之繁榮,甚至比得上邊遠之地的城池了。
只見東街之上,對開著許多酒肆茶樓,門面乾淨整潔,隨著晌午臨近,進出的客人也越來越多起來。而青陽鎮最有名的兩家食樓,一個叫做閒雲樓,一個叫做碧雲天。若論出名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