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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正好借她之手除去刀疤臉。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她的確「幫助」男主除掉了刀疤臉。
不是系統在放海,而是事實。
這個事實讓祝儀叫得比侍女還大聲,「殺人了!!!」
聲音之高,幾乎能掀翻屋頂。
聽到尖叫聲的謝年舟漠然轉身。
四目相對,祝儀身體明顯抖了一下,兩隻手撐著肩膀往後退。
經紗窗暈染過的陽光很好看,薄霧一般蒙在她臉上,她澄澈眸色中的驚恐清楚呈現在謝年舟眼底。
視線相接,謝年舟無端笑了起來,「女郎怕我?」
祝儀尚未來得及回答,便被聞聲趕來的衛士圍在中間,層層人牆後,是衣衫單薄孑然一身的謝年舟。
而謝年舟的身邊,是七竅流血的刀疤臉。
明明同處一室,卻彷彿兩個世界。
一個是嬌養在溫室的嬌花,一個掙扎求生的小獸,涇渭分明,完全不通。
不通到祝儀想問一句你為什麼殺他都覺得嘲諷。
「他該死。」
微笑著的謝年舟眸光驟冷,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向祝儀解釋著什麼。
祝儀仍未說話。
第一次見死人的恐懼籠罩著她,讓她止不住顫抖,身邊的珍珠緊緊把她抱在懷裡,甚至還用手遮住了她的眼,但依舊減少不了她的恐懼。
原來死人是這樣。
剛剛還活絡著與她說話,頃刻間便沒了聲息。
此後人間再也找不到這個人。
一卷草蓆,或者一捧骨灰,就是他的歸宿。
他想活嗎?
肯定想活的,要不然不會冒死來害謝年舟——若他不加害謝年舟,等待著他的,依舊是死路一條。
謝年舟呢?
他必然也是想活的,他殺刀疤臉,不過是為了自保。
一如她想殺謝年舟。
他們都一樣,都是拼命想在這個世道上活下去的人。
【請注意,男主對宿主好感度降低1個度!】
【請注意,男主對宿主好感度降低2個度!】
【請注意,男主對宿主好感度降低1個度!】
「閉嘴!」
祝儀顫聲遮蔽系統。
琥珀捧來一盞茶。
祝儀狼吞虎嚥喝著茶。
衛士把屍體拖走,蜿蜒的血線闖入祝儀眼中,她身子一僵,止不住嘔吐起來。
屋子裡亂成一團。
【請注意,男主對宿主好感度降低1個度!】
祝儀聽到系統的警告,強忍下胃裡的噁心,抬手撥開在自己面前忙碌的侍女,人聲鼎沸中,謝年舟形影單只,一臉漠然看著她。
如高高在上的神祇俯視一隻螻蟻。
祝儀再一次清楚發現自己與謝年舟的不同。
他的性子已被生活磨得冷硬無比,視人命如草芥,而她,只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甚至還有些軟弱——天天喊著自己要殺謝年舟,卻被一具死屍嚇得手軟腳軟。
一個陌生的死,已經讓她反應如此之大,如果今日躺在這裡的是她家人呢?
是珍珠琥珀呢?是阿兄呢?是阿爹阿孃呢?
祝儀手指猛然一顫,冷聲喝道:「來人,給我殺了這個瘋子!」
——她不殺謝年舟,日後躺在這兒的,就是她家人。
周圍人皆是一驚。
就連面無表情看著祝儀的謝年舟,此時也有了細微的表情變化,他冷眼看著發號施令的祝儀,聲音如同從冰窖裡撈出來的一般,「你要殺我?」
「為了這個人?」
「你的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