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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借刀殺人搞死謝年舟的事情上,祝儀從來不遺餘力,「阿兄,你與謝延興的關係好,你明日見了他,可千萬要替我描補一二,就說我委實不知道謝年舟的身份,若我知曉他的身份,定不會路上救他,更不會將他收留在莊子裡,如今將他養在莊子裡,不過是想等謝延興抵達之後將他親手交給謝延興處置罷了。」
此刻的祝儀覺得奧斯卡欠她一個小金人。
以她的情緒之飽滿,用詞之精準,定會讓粗心大意如阿兄遷怒謝年舟,從而在謝延興面前添油加醋,推波助瀾讓謝年舟早點上西天——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何時這般小心翼翼過?
她的小心翼翼,僅僅是因為擔心自己救了謝年舟而擔心壞了與謝家人的關係,很顯然,謝年舟就是那顆老鼠屎,阿兄動不了有謝老爺子庇護的謝延興,難道還搞不死謝年舟?
可惜,粗心大意如祝寧峰,再一次讓她失望了——
祝寧峰看了又看面前一臉誠懇的祝儀,好一會兒才覺得自己「摸清」了她的心思——為救情郎而不得不用的苦肉計。
想他小妹自幼驕縱,飛揚跋扈,何時會這般低姿態?
此時嫌棄著與謝年舟撇清關係,不過是怕謝延興與謝年舟為難罷了,畢竟謝延興尋謝年舟的麻煩是謝家家事,外人無權干涉,她若在中間護著謝年舟,那便是火上澆油,讓謝年舟的日子更加艱難。
所以她才會做出一副討厭謝年舟的模樣來,好讓謝延興無可指摘,也讓謝年舟好過些。
想到這,祝寧峰嘆了一聲,伸手揉了揉祝儀的發,一臉的溫和,「你放心,謝年舟的事情交給我,我不會讓你在中間難做的。」
祝儀等的就是這句話,「那就多謝阿兄了!」
送走了祝寧峰,祝儀仍不放心,準備再給自己加一層保險——箴言預警。
讓衛士殺謝年舟卻被珍珠等人灌了一嘴的符水的這件事告訴祝儀一個事實,這是一個封建社會,這裡的人很聰明,能一眼看出她的反常,但他們的聰明有時代的侷限性,貿然告訴他們日後祝家會被謝年舟所滅,他們只會覺得她被鬼附了身,所以這種話不能她來說,得換個人來說。
比如道士,比如和尚,比如面相大師,總之他們寧願信神神叨叨的話也不願意信她能預知未來。
祝儀覺得自己可以從這方面下手。
和尚道士都是現成的,四下無人時,祝儀給了足足的錢,銀子給到位,箴言什麼的也就好談了,只待三月初三上巳節,和尚道士們就能在鄴城搞出一個大新聞。
三重保險加在身,祝儀這才睡了個安穩覺。
然而次日清晨,珍珠的一席話讓她的覺再也睡不下去了——「女郎,大事不好了,謝小郎君離開莊子的時候遇到了剛剛抵達鄴城的謝家二郎,兩人言語不和打起來了!」
祝儀盼星星盼月亮就盼著這一刻呢,當下也不睡回籠覺了,簡單梳洗一下便往事發地跑。
在去的路上,她把一切都想好了,什麼添油加醋落井下石,死後用什麼棺材,甚至死後埋哪她都想好了!
祝儀很快來到謝延興與謝年舟打架的地方。
還別說,未來的大魔王到底是大魔王,哪怕身受重傷孑然一身,還能把謝延興帶的衛士們全都撂倒,只是他自己也沒能討了好,被身著寶藍色錦衣的謝延興居高臨下踩在腳下,遠遠瞧著灰頭土臉的很是狼狽,要不是看見他身上的月白色衣服,她還真不一定能認出來他。
——這個料子很少見,整個鄴城也沒幾個人穿,除了她阿兄,便是穿她阿兄衣服的謝年舟了,所以在地上掙扎著的人肯定是謝年舟。
而一身寶藍色錦衣的,絕對是謝延興,身上的料子是貢緞,很典型的天子賞賜的料子,用這種料子做衣服,很符合謝延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