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頁(第1/2 頁)
茶盞裡的茶見了底,謝年舟的目光仍不曾離開祝儀的臉,他輕飄飄把茶盞放下,手指往祝儀面前推了推,他的手出現在祝儀視線,他看到祝儀肩膀明顯一僵,面色有一瞬的僵硬,耳尖的微紅也變成了陀紅,像是在掩飾自己的不自然,她捧著臉的動作手攤開,指腹揉著自己的眼。
典型的欲蓋彌彰。
「我不喝茶,你不必給我倒茶。」
祝儀閉目說道。
謝年舟輕輕挑了一下,「哦,原來阿姐不喝茶。」
謝年舟伸手探到祝儀面前,兩指一夾,夾起祝儀的茶盞,眼睛看著祝儀,慢悠悠喝著祝儀的茶。
祝儀揉眼之後鬆開眼,睜眼看到的就是這一幕,自己的茶盞被謝年舟據為己有,男人細細品著茶,唇瓣含著的位置恰是她剛才喝茶的位置。
這種暗示再明顯不過,祝儀的臉騰地一下燒了起來,「謝年舟,你做什麼?」
「阿姐不是不喝茶麼?」
謝年舟放下茶盞,清雋面容上似是有些疑惑,「茶壺裡面的茶有些燙,阿姐的卻是正好,我有些渴,便喝了阿姐的茶,阿姐生氣了?」
這話似乎沒毛病,祝儀一肚子火沒地方發——這個時代是封建時代,哪跟後世的一樣,還講究個間接接吻?
多半是說了半日口渴了,才拿了她的茶去喝。
祝儀莫名煩躁,「我生氣又能怎樣?」
「喝了就喝了吧。」
祝儀擺擺手,有些不耐煩。
謝年舟笑了起來,「那,我便不客氣了。」
說話間,他一揚脖,把茶盞裡的茶喝了個乾淨。
十八九歲的男人,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謝年舟又有些瘦,喉結便格外明顯,喝水時喉結微動,讓人想忽視都難。
祝儀眼皮跳了跳。
謝年舟喝完茶,兩指握著茶盞放在案幾,這個動作熟悉又陌生,像極了那個時候掐她臉的動作,她看了一眼,眼皮跳得更厲害了。
「只要阿姐收下我送的屏風,便是不再生我的氣了,如此一來,我也好登門拜訪阿姐。」
像是沒有察覺祝儀的異樣,謝年舟輕輕一笑,繼續說道:「哪曾想,阿姐收了所有人送的禮物,卻獨獨拒絕了我送的屏風。」
謝年舟側目向祝儀看過來,「阿姐的意思再明白不過,我討了阿姐的嫌,阿姐便不想理我了。」
「阿姐,不要我了。」
謝年舟看著祝儀眼睛,聲音極輕。
祝儀呼吸一緊。
後面的事情不用謝年舟說,她也能想通了,謝年舟得知她陪太后在長信宮賞菊,誤以為她答應了太后的賜婚,要做李盛的皇后,便火急火燎趕到長信宮,恰好遇到被太后逼迫不得不虛與委蛇答應嫁給李盛的她,兩人相遇,矛盾再次激化,而她,一邊與他撇清關係,一邊也親口承認自己答應了太后的賜婚。
繼而謝年舟黑化得徹徹底底,再沒有回頭路。
謝年舟給過她機會嗎?
給過的。
比如說在她大婚之日領兵而來,再次向她表白,再次想聽她一句解釋,但氣頭上的她根本不肯給謝年舟一點好臉色,話不投機半句多,謝年舟並非陡然發瘋,他的行為一切有跡可循,求而不得,再三被拒,甚至連朋友都沒得做,他本就是一個偏激偏執的性子,接二連三的刺激下,不發瘋才是怪事,再次爭吵,然後小黑屋,然後小黑屋裡的
祝儀睫毛一顫,後面的事情便不敢想了。
那些事情太瘋狂也太曖昧太旖旎,像是徹底撕開她與謝年舟的距離,逼迫她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與謝年舟的關係。
祝儀突然有些想笑。
原來自己與謝年舟的事情源自於一場可笑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