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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世遺強忍疼痛,故作鎮定:「魏頭兒,不瞞您說,關家的人盯得太緊,關明覺更是百般折辱,陶某這才不得不提前把這孩子給您送過來,還請魏頭兒多多包涵。」
「關家的人啊,呵呵,關良弼死後,關家活著的人,還能算是人嗎?」魏頭兒說到這裡,似是想起什麼有趣的事,哈哈大笑。
「是,關家早就不能算是人了,所以早無世家風範,行事宛如瘋狗一般,如今陶某遍體鱗傷,俱是拜關家所賜。」陶世遺說到傷心之處,用衣袖抹抹眼角。
魏頭兒一聲長嘆:「唉,事雖如此,可是這事你辦得確實不好,不說別的,外頭的尾巴就是你帶來的吧,我若是讓人收拾他們,萬一留下活口……你說,我回去後,該如何向主上回復呢?」
陶世遺一身冷汗,他也不知道是傷痛還是被魏頭兒嚇的,他硬著頭皮說道:「在下一介書生,承蒙魏頭兒器重,對在下而言,魏頭兒便是倚仗,主上那裡,還請魏頭兒美言幾句。」
聽他這麼說,魏頭兒的嘴角動了動,浮上一絲冷笑。
「白頭髮老爺爺說了,只要彤彤跟著表舅來見大叔,彤彤就能見到娘了,大叔,我娘呢?」一直默不作聲的沈彤忽然開口,清清亮亮的童音,讓屏風內外的兩個人全都吃了一驚。
魏頭兒微微抬起身子,目光如炬地看著床邊的小姑娘:「你說是白頭髮老爺爺說的?」
「是啊,白頭髮老爺爺說的啊,表舅也知道啊,我娘呢?表舅,彤彤聽話,彤彤乖,彤彤不哭,讓彤彤見娘吧。」小姑娘抽噎著,她很害怕,她不敢哭出聲,表舅會生氣,白頭髮老爺爺也會生氣。
屏風外的陶世遺如墜冰窟,蓉娘這個賤人,沒給死丫頭餵下寒食散,果然給他生出禍端了。
「魏頭兒,您別聽小孩子胡說……」
「小孩子沒有胡說吧,方才我還聽你告訴她,進來就能見到她娘了……白頭髮老爺爺,那是關明覺吧,你把這孩子送過來,是想讓京城的人知道,我來了此處?」
魏頭兒的聲音越來越冷,說到後面,已是聲色俱厲。
就在兩天前,他還讓人催促過此事,可那時陶世遺說孩子病了,而今天,陶世遺卻忽然連夜帶著孩子過來了,這件事本就可疑。
「陶世遺,我聽說你那長子很是聰明啊,是個讀書種子。」
第20章 第三個孩子
陶世遺膝下二子,長子陶頌之,今年九歲;次子陶賦之,今年八歲。陶頌之五歲開蒙,甚是聰慧,陶世遺對兩個兒子寄望頗深,尤其是長子陶頌之,去年陶世遺還去了三百里外的韶陽府,拜訪一位曾有一面之緣的老翰林,只等明年開春,就把陶頌之送去韶陽府,跟著那位老翰林讀書。
現在聽到魏頭兒提起陶頌之,陶世遺的心便提了起來。
早在蓉娘去見黃氏之前,陶世遺就讓妻子王氏帶著兩個兒子去了十里舖王氏的孃家,這些日子,他也住在十里舖。
而現在魏頭兒忽然說起長子陶頌之,陶世遺飛快地把妻兒出府那日的情景想了一遍。
府里人都知道,大少爺陶頌之夜裡起來讀書,受了風寒,因此那天出府的時候,雖然風和日暖,可是府裡都看到,大少爺陶頌之穿著斗篷,還戴上了風帽……
所以出府那天不會有差錯,而到了十里舖後,陶頌之也一直病著,每天都有藥渣子端出去倒掉。
把這些想了一遍,陶世遺鬆了一口氣,沒有差錯,想來魏頭兒就是想要提醒他,不要忘記自己還有老婆孩子。
陶世遺滿臉委屈:「魏頭兒,在來此之前,陶某剛剛讓這孩子給刺了一刀,您可以讓人檢視,小孩子怎會出手傷人,陶某早就問過,是關明覺指使這孩子來行刺陶某的,孩子就在這裡,您一問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