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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罩房外負責守衛的是阿蛋和巴子,這顯然不是什麼好差事,可這是阿四分派下來的,阿蛋和巴子也只能聽命。
小院子很小,阿蛋和巴子能夠清清楚楚聽到前面的人聲和腳步聲。
「這是怎麼了?深更半夜像是派人出去了。」阿蛋說道。
「能出去多好啊,出去辦差都有油水可撈,像咱們哥倆兒,平時都是待在小院子裡,哪裡也不能去,連找女人的機會都沒有,好不容易有活兒派下來,還是在這兒當木樁子。」巴子唉聲嘆氣,他和阿蛋是去年調來小院子的,平時阿四就是讓他們在這兒待著,連大門都不讓他們出去。大老爺偶爾過來,他們也是在後罩房,連半個賞錢也看不到,更別想在大老爺面前混個臉熟了。
這時,有低低的聲音從前面傳來:「哎喲,剛換上的新繡鞋就給弄髒了。」
阿蛋和巴子頓時豎起了耳朵,是女的?
小院子裡連老媽子也沒有,可是這聲音分明是女的,而且還很嫩。
「大宅那邊有丫鬟過來?」兩人全都來了興趣,其實吧,他們自己心裡清楚,即使只是個丫鬟,那也不是他們能碰的,頂多就是看一眼,順便再搭個訕。
誰讓他們已經在這裡快一年了呢,別說是女人,就連老母雞也沒見過。
「你在這兒守著,我去看看。」阿蛋搓著手,笑兮兮地說道。
「有啥可看的,看了也不是你的。」巴子打趣,可是他卻比阿蛋走得還要快,搶先一步跑了過去。
從後罩房到前面,東西兩側各有一條小過道,兩人想著平時前面的人過來都是走東面的過道,於是他們便走了西邊的,即便前面來人,也不會撞上。
至於屋裡關著的陶世遺,流了那麼多血,奄奄一息的,這會兒又是綁在老虎凳上,難道還擔心他跑了嗎?
再說,他們只是過去看一眼,也用不了多少功夫。
兩個人跑得很快,可是有個人比他們更快,他們去了西邊的過道,沈彤便從東邊的過道跑過來了。
她像只小狸貓,鑽進了後罩房。
門口的燈光從門縫裡透進來,影影綽綽,沈彤看到陶世遺仰面朝天被綁在老虎凳上,腰上的傷口應該已經不流血了,但是衣裳上大片的血跡讓他顯得很狼狽,像是受了重傷。
沈彤捅他的時候,就知道把他傷得並不重,現在的陶世遺,應該是驚恐大過傷痛。
以他的冷靜縝密,現在應該正在想對策。
聽到門響,陶世遺扭頭看過來,他的四肢和身體都被綁起來,唯一能動的就是頭了。
當他看到那抹嬌小的身影時,陶世遺只覺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是她,是那個孩子!
「噓!」沈彤向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躡手躡腳走到他的面前,「關明覺要殺你,我是來幫你的。」
「幫我?你會這麼好心?」陶世遺當然不會相信,今天若不是這個小東西忽然說什麼王婆子,魏頭兒又怎會不相信他?
「當然了」,沈彤湊到他的身邊,低聲說道,「如果你死了,我就不能找到我娘了,所以咱們做個交易,如何?」
這一次陶世遺沒有說話,沈彤說得沒有錯,如果他死了,對她沒有半分好處。
見他不說話,沈彤笑了笑,在他耳邊繼續說道:「剛剛我在前面偷聽到他們說話,京城裡來人了,住在喬河客棧,讓關大老爺和你,明天巳時去見他。關大老爺還讓人去準備銀票了,我猜他是想用這些銀票給了來人,把所有的過失全都推到你身上,或者今天晚上就動手,割掉你的舌頭,然後……你懂得。」
陶世遺當然懂,關明覺之所以要參與這件事,無非是想藉助京城裡的大人物,讓關家起死回生。
陶世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