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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封無絕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紅暈。

那是迴光返照。

&ldo;一輩子啊，我已經走完一輩子了。&rdo;

&ldo;……不，我會救你。&rdo;練如煙緩緩搖頭，她摸了摸耳垂上的耳環。

諦聽師叔手中的復活藥，她沒能要來，只能讓無絕在魂器中受些苦。

除了鬼界的黃泉輪迴，肯定還有別的方法，讓無絕復活！練如煙抬手，握緊封無絕的手。

烏雲散開，圓月的光照在交纏的手上，一隻手柔白如玉，一隻手枯皺發黃，畫面並不美好。

但這幅畫面，讓練如煙感到安心。

&ldo;救我？練如煙，這兩個字，十年前你也說過。&rdo;封無絕搖頭苦笑，她抱著希望，在凡塵，等了練如煙整整十年。

等來的，是絕望。

練如煙張張嘴想告訴封無絕，她不是故意，她不知道仙界和人界的時間會突然變得不同步。

可她說不出話，像是嗓子被什麼哽住一般，所有的話都淹沒在心間，只留下滾滾淚珠，順著臉頰滑落。

&ldo;對不起……&rdo;

&ldo;你沒有對不起我，對不起我的，是你師叔。&rdo;封無絕笑笑，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她啊，這輩子都不可能當個善良的人。

&ldo;練如煙，如果有來世，我真不想再遇見你們。&rdo;

練如煙眸光微動，沒有說話。

&ldo;練如煙，你會幫我報仇嗎？&rdo;

&ldo;算了，想想也不可能，你這個人，那麼迂腐，怎麼可能為了我，對抗你的師門。&rdo;

&ldo;說起來啊，雖然你師叔對我不好，對你卻極好，等我死了，就把我的屍體扔給你師叔吧，那樣，他們也不會責罰你。&rdo;

&ldo;人界在打仗，紛紛擾擾，一直沒停，我還以為，能看見新王朝的建立呢，真是遺憾啊……&rdo;

耳邊是那個人不停說話的聲音，練如煙靜靜聽著，並不插話。

等了一會兒，發現封無絕不再說話，練如煙看過去，封無絕靠在她的肩膀上，沉沉睡著。

或許，會一睡不醒。

&ldo;既然來世不想見到我，那便與我，糾纏今生，如何？&rdo;

練如煙微微側身，將封無絕抱在懷裡，一手抱著封無絕，另一隻手發出綠色的光。

光芒化為利劍，練如煙閉眼，將其狠狠刺入封無絕心臟上。

&ldo;噗！&rdo;

溫熱的鮮血噴在練如煙衣服上，連臉上都帶了幾滴血花。

&ldo;練如煙，你是要送我一程？&rdo;封無絕還沒有死，她的生命力從來都頑強的讓自己頭疼，&ldo;我本以為，自己身上，已經沒有血了。&rdo;

&ldo;我要救你，所以，莫要再提來世，我不允。&rdo;

不知道是不是疼痛的驅使，封無絕失去的視力，再次回來。

她看見了，月光下的練如煙，笑的是那麼好看，就連臉上的血，都像是為她戴上的花鈿，美的讓她心臟不再跳動。

哦，不是練如煙美，而是她的心臟，被眼前的美人，親手刺穿了。

&ldo;說走就走的人是你，說救就救的人還是你，練如煙，你如此任性，真是讓我討厭……&rdo;

一語成鑒，從此因為練如煙的任性，生生世世的糾纏。

時過千年，封無絕早忘了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