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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楓舞嚇了一跳,這姨娘話裡有話啊,只不知她提到大小姐的親事,打得是什麼主意。面上卻做出一副惶恐之相:“姨娘言重了,婢子哪擔當得起啊!小姐可是婢子的貴人和主子,哪輪的到婢子來摻和主子的事啊,姨娘可千萬別這麼說了。”言下之意我一個丫頭自是不該摻和主子的事兒,可你一個姨娘,也算不上什麼正經主子,大小姐的事情也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周姨娘頓時有些訕訕的,倒是季姨娘略感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水楓舞對這季姨娘很是提防,一般而言,咬人的狗不叫,這坐在一旁不聲不響的季姨娘在水楓舞看來,可比那咄咄逼人的周姨娘厲害多了,今天這事兒,指不定就是她弄出來的。
傾歌聽了水楓舞表面恭敬,內裡夾槍帶棒的話卻是極為高興,得意地瞥了周姨娘一眼。
周姨娘被一個丫頭損了面子,面上很有些難看,卻礙於水楓舞救了莫府公子,不好發作出來。見傾歌得意的表情心下有氣,只好取了茶來,低頭掩飾性的喝茶。
傾歌卻不肯就這麼放過她,丹鳳眼兒漫不經心的瞄過這位姨奶奶,似笑非笑的翹起了唇角兒:“咱們周姨娘可不這麼想啊,人家是姨娘,是半個主子,自然是底氣硬的,哪是你們這些丫頭比得上的。”
周姨娘一向極得莫非凡寵愛,所以府中不管主子僕人,一向都會給她幾分面子,哪曾被人這麼諷刺過,當下便忍不住回嘴道:“大姑娘是這府中正經的主子,自是受過教導的。我一個姨娘,自是比不得夫人尊貴,可再怎麼說這輩分也還在呢,作為長輩替大姑娘操心一下終身大事,即便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
傾歌一聽這話登時就惱了,呼的自床上站起來,差點衝上去指著周姨娘的鼻子:“你算個什麼長輩?當上個姨娘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了?你不過就是個妾,說白了,也就比僕人稍高一等,還敢對我的事指手畫腳算計來算計去,你是個什麼東西?我告訴你,真個惹惱了我,大不了捅到父親那裡去,我倒要看看,他是偏幫著你這個小妾,還是先顧著自己的女兒!”
周姨娘慣來是個欺軟怕硬的,這回來招惹一向強勢的大小姐,不過是被季姨娘輕輕的幾句話說活了心思,這才跑來試探傾歌的口風,哪想這大姑娘完全不給她面子,當著丫頭的面就把他數落了一通,還要鬧到城主那裡去,心裡馬上就怯了,面上做出一副大度的樣子站起身來:“既然大姑娘自己有主張,那我也不好說什麼,要不然人家以為我打的什麼心思呢,姐姐咱們就先走吧,小公子回來了,咱們得看看是不是幫著夫人好好辦場熱鬧慶賀一下。”
她想借故離開,不想傾歌說得正上癮呢,哪能這麼輕輕放過她,揪著由頭道:“姨娘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自己有主張?你見誰家的小姐自己做主了?這要是傳出去,外人還以為我莫傾歌是個不守規矩的女子,我還要不要做人了?你今兒要是不把話說清楚了就別想走了,等過會兒一起去找父親大人評評理去!”
周姨娘頓時有些進退兩難,要她對傾歌服軟那是不可能的,可要繼續這麼擰下去,傾歌那邊又不依不饒地,真要鬧到城主那裡去,就算她再得寵,怕是也比不上女兒在他心裡的地位,到時候雖不至於打發了自己,但斥責一頓是難免的。被夫人和幾個姨娘看了還不得暗地裡笑死她,她以後在這些人面前怕就抬不起頭來了。
權衡再三之後,周姨娘面上陪著笑:“哎呦我的大姑娘,姨娘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那麼認真做什麼?誰不知道大姑娘是城主老爺的心頭肉啊,你這一生氣,你爹還不得心疼啊?大姑娘一向這麼孝順,哪裡會捨得呢?我剛剛那是玩笑話,做不得數的,大姑娘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水楓舞躲在竹風背後捂嘴偷笑,這就是姨娘的嘴臉啊,仗勢欺人見風使舵,這些個手段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