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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青蓮嘆道：&ldo;你真是個聰明人，聰明人的想法，總是跟別人不一樣的，跟痴情人更不一樣。&rdo;

沈紅葉笑了笑，道：&ldo;痴情人也未必就不是聰明人。&rdo;

邱鳳城臉色已經變了，忽然站起來，瞪著杜青蓮，道：&ldo;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rdo;

這是個秘密，這秘密本來只有兩個人知道，可是這句話問了出來，就無異已證實了杜青蓮說的不假。

杜青蓮嘆了口氣道：&ldo;你想不到我會知道這仲事？&rdo;

&ldo;我自己也想不到，只可惜那位美麗的姑娘……&rdo;

他沒有說完這句話，臉上忽然起了種奇異的變化，蒼白的臉忽然變成種可怕的死黑色，他看著沈紅時，張開口想說話，但是聲音已完全嘶啞。

沈紅葉道：&ldo;你是不是……&rdo;聲音也忽然嘶啞，只說出了這四個字。

他的臉上也起了種奇怪的變化。兩個人面對面站著，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眼睛裡都帶種恐懼之極的表情。

&ldo;波&rdo;的一聲，沈紅葉手裡的酒罈子掉了下去，掉在坑裡，砸得粉碎。

他臉上忽又露出種悲傷而詭秘的笑容，用嘶啞的聲音一字字道：&ldo;看來還是我的運氣比你好，我就站在這個坑旁……&rdo;這就是他說的最後一句話，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他的人也掉進坑裡去。這個坑雖然並不是為他準備的，可是他已經掉了下去，活人又怎麼能去跟死人爭一個坑。

標題 舊雨樓&iddot;古龍《碧血洗銀槍》‐‐第二章　殺　手

古龍《碧血洗銀槍》

第二章　殺　手

杜青蓮也已倒下。在他倒下去的時候，嘴角已有血沁出來。但是他又掙扎者們起，桌上的酒壺裡還有酒，他掙扎著爬起來，喝盡了這壇酒，大笑道：&ldo;好酒，好酒。&rdo;笑聲悽厲而悲傷。

&ldo;這麼好的酒，就算我明知有毒，也要喝的，你們看，我現在是不是已經喝下去了。&rdo;他大笑著衝過來，一個筋斗跌入坑裡，他不願讓沈紅葉獨享，天色忽然暗了，冷風如刀，但是他們卻永遠不會覺得冷了。

邱風城、馬如龍吃驚地看著他們倒下去，自己彷彿也將跌倒。這變化實在大突然、太驚人、太可怕。

也不知過了多久，邱鳳城終於慢慢的抬起頭，瞪著馬如龍。他的眼色比風更冷，他的眼睛裡彷彿也有把刀，彷彿想一刀剖開馬如龍的胸膛，挖出這個人的心來。他為什麼要用這種眼色看著馬如龍？馬如龍已經恢復了鎮靜。杜青蓮是他的朋友，他的朋友忽然死在他面前，他並沒有顯得很悲傷。杜青蓮死得這麼突然，這麼離奇，他也沒有顯出震驚的樣子。

別人是死是活？是怎麼死的，他好像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他還沒有死，因為他還是馬如龍，永遠高高在上的&ldo;白馬公子&rdo;馬如龍。

邱鳳城盯著他，忽然問道：&ldo;你真的從來都不喝酒？&rdo;

馬如龍拒絕回答。他一向很少回答別人間他的話，他通常只發問、發令。

邱鳳城道：&ldo;我知道你喝酒的，我也看過你喝酒，喝得還不少。&rdo;

馬如龍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邱鳳城道：&ldo;你不但喝酒，而且常喝，常醉，有一次在杭州的珍珠坊，你日夜不停地連喝了三天，把珍珠坊所有的客人都趕了出去，因為那些人都太俗，都不配踏你喝酒。&rdo;他接著道，&ldo;據說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