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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人侮辱了似的，提起礦燈往那警察臉上射了去。&ldo;你說得幾好聽，是你的親人掉到下面去，生死不明，你倒給我冷靜看看！&rdo;趁警察被強光刺得別開了臉，她忙繞過他往前走了。

警察應該是新上任不久的菜鳥，大概是沒接過類似的大案子，本身有些興奮，但又沒有安撫家屬的經驗，血氣方剛地把來茴拎小雞似地拎到懸崖邊上，不顧來茴嘴裡叫囂的&ldo;投訴&rdo;之類的話，一把奪過她手上的礦燈，往崖下一照，是個陡坡，儘是凝了霜的枯糙，坡底有小片綠林冒了頭，大概是青松一類的樹木，餘處便是層層疊疊的白霧，浩然連到另一座山頭去。&ldo;你看看，這下面望不到頭，你連下山的路都不知道怎麼去救人？就算你知道路，你有在這樣的山裡行走的經驗嗎？這麼黑的天，你以為就靠個礦燈就能找到人？你是去救人的還是去送死的？&rdo;

警察說完收起了燈，來茴再次看向黑魆魆的崖底，如同被砸了一頭的冰，頭頂的火苗被砸滅了，連同希望一起，她明白力不從心的意思，只能哀哀地蹲在崖邊，瞪大眼睛望著那片會葬人的樹林子，除了等人來，就真的沒法子可想了嗎？

菜鳥警察幾句狠話衝出口便開始後悔自己的粗蠻，神色懊惱地跟著來茴蹲下。&ldo;我們辦事都要有程式的，救人為先，所以，你也不要太著急，搜救隊有經驗，他們肯定能幫你找到人！……&rdo;

來茴只聽了幾個字就自發地選擇忽略他，拿了他手裡的礦燈抱著懷裡四處掃射，幾道霧光亮嗖嗖地劃過山野，她驀地轉頭，問道：&ldo;這附近有農戶吧？&rdo;

警察也算聰明，一聽就知道她話裡的意思，指著右手邊的路盡頭道：&ldo;那邊有個小村子！&rdo;

&ldo;找個農戶給我帶路！&rdo;她說著站了起來，甚至已經面向右邊，礦燈的光照得她一雙眼睛澄澄亮亮，像是馬上就可以找到周于謙一般，希望再度在暗夜裡點燃。

警察卻有些為難。&ldo;這個……人家都休息了，這樣算是擾民吧！&rdo;

來茴懶得再聽他一套套的，不顧禮數地拖他到車裡。&ldo;有錢能使鬼推磨，你告訴他們，給我帶路的給十萬塊，找到人的給二十萬！&rdo;

菜鳥警察眼睛瞪得老大，又看了一眼那輛黑色的jaguar，和現在乘坐的bw，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那個躺在崖下、生死不明的倒黴鬼應該是個大人物。可什麼大人物深更半夜地不帶半個人爬盤山公路？

他小心地瞄了一眼來茴，這會兒都不敢正視了，想到適才自己兇惡地要把她扔下崖的野蠻行逕，不由得捏了兩把汗。

在泥巴路上行駛了十多分鐘便到了村口，零零落落的磚瓦房子，黑燈瞎火的，警察找到戶人家敲門，半晌沒人應門兒，來茴走上前趕開他，掄起拳頭就往門上擂，&ldo;轟轟轟！&rdo;地就聽見那木板門要被卸了下來似的，警察頭上直冒冷汗，這女人膽子也忒大了些，農民可是最不怕事兒的，這樣吵醒人家準沒好處。

他正想著呢，就聽門裡傳來一個男人粗聲粗氣的叫罵：&ldo;擂個死人！是哪個半夜闖鬼的！&rdo;接著門fèng隙透出些燈光，木板門吱啞開了，他正要上前跟男主人好言解釋，有人比他行動更快，一把將他推上前，小聲在他背後叮囑道：&ldo;你別講太多廢話，幾句跟他講清楚。&rdo;

被這樣警告，他也沒好再多話，用方言跟那個男人道：&ldo;對不起，有人掉到山崖下去了，這位小姐說，誰給她帶路給十萬，找到人給二十萬，您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人手的？&rdo;

男人思索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