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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張子文時情景，他那時候對張子文的討厭更多是來自黎薇，而不是張子文字人，張子文在他看來只是一個幸運的傻瓜，什麼都有，又對擁有的一切不珍惜，所以令人不舒服。

段存意截過張子文手上的酒，張子文轉過頭，這才看到他。

&ldo;是你&iddot;&iddot;&iddot;&iddot;你也是來看笑話的吧&iddot;&iddot;&iddot;&iddot;&rdo;張子文往沙發上一倒，半低著頭道，&ldo;笑吧，笑完把酒給我。&rdo;

段存意把酒往桌上一放：&ldo;你可憐到我都不忍心笑了。&rdo;

張子文沒什麼反應。

段存意嘆道：&ldo;你這樣的人配不上黎薇。&rdo;

張子文道：&ldo;黎薇，對，我配不上她，你現在可以去娶她了。&rdo;

他毫不在乎。

段存意心念一動：&ldo;真不知道李妙愛上你什麼。&rdo;

張子文偏過頭，好像李妙的名字冒犯了他。

段存意接著道：&ldo;她是個傻子，你也是。&rdo;

他說完就離開，張子文慢騰騰地坐起來，拿過桌上的酒全部倒進嘴裡，冰涼的液體流進他的身體，才讓他感覺到自己是熱的。

李妙的生活步入正軌，她慢慢適應了這座城市的天氣，也很少再想起到這座城市的原因。

她的生活規律，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很少出去玩，和同事之間關係不遠不近，她沒有抱著交朋友的心情，所以在別人眼裡也淡得像一道影子。

李妙會隔一段時間就給周香林打電話，問問家裡情況。

李開源已經判下來，一輩子生活在小縣城的人都被他的貪心嚇到，對他受到的懲罰都沒什麼可惜，還嫌不夠報應。

周香林告訴李妙，短時間內她最好還是不要回來。

&ldo;再等等，等你爸這陣兒過去。&rdo;

李妙擔心周香林在家的日子會不好過。

周香林讓她別擔心：&ldo;我手頭上還有點錢，再加上工資&iddot;&iddot;&iddot;&iddot;&rdo;

李妙：&ldo;工資？你上班了？&rdo;

周香林一時說漏了嘴，乾脆承認：&ldo;我在超市找了個收銀的事兒幹，你不在家，我一個人無聊。&rdo;

李妙不知道，李開源被抓後所有資產都被清算，貪汙得來的贓款都要退還，母女倆住得那套房子也被收走了，那是別人送給李開源的賄賂。

周香林已經搬到了周家老宅住。

李妙知道周香林的性格，她最不愛在別人面前叫苦，什麼事兒都自己扛。

她幾乎沒正經上過什麼班，李妙記憶裡，周香林總是穿著雙高跟鞋，身上香香的，她去學校接李妙的時候，顯得和其他媽媽都不一樣，這一度讓李妙很尷尬。

李妙想不出來，周香林穿著超市工作服的樣子。

周香林像往常一樣，問她最近怎麼樣，和張子文相處得好不好。

李妙一一作答，母女倆都是報喜不報憂。

周香林要掛電話時，李妙突然說：&ldo;以後我每個月給你打錢。&rdo;

周香林不肯：&ldo;你在外面花錢的地方多，女孩子要多保養自己，買買衣服和化妝品。&rdo;

李妙騙她：&ldo;我每個月工資都花不出去，張子文還給錢我用，夠得很。&rdo;

培訓學校的工資和家裡學校比當然算高，但在c市也只是一般，李妙一個人吃住，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