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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眨眨眼，三分撒嬌三分怨地笑著問道：&ldo;表嬸還未告訴我， 為何不肯來做我笄禮的正賓？&rdo;

魏氏起身走到榻前， 擰了擰九孃的小臉：&ldo;你這笄禮可是許多人放在心上呢。小五百日那天，尚書內省跟著禮部來頒敕封的詔書，楚尚宮還特意提了，說娘娘想做你笄禮的正賓。我怎好意思和娘娘搶？&rdo;

七娘不可思議地瞪圓了眼：&ldo;皇太后‐‐竟然會出宮麼？&rdo;

六娘也吃了一驚：&ldo;難道是官家的主意麼？這可不合禮制啊…… &rdo;阿妧雖然已經記在程氏名下， 但畢竟是林姨娘所出。向太后出宮做阿妧笄禮的正賓，不僅是代表後廷宣告天下皇家對阿妧的重視， 更是給了孟家天大的恩寵。但大趙開朝以來，雖有過皇后出宮省親的先例， 卻從來沒有過皇太后出宮之例。

魏氏抱起小身子往前趴伏的小五， 笑道：&ldo;皇帝納後之禮，六郎已經開了許多先河了， 也不缺這一樁。&rdo;

九娘低頭親了親小五濕噠噠的小臉， 接著小五掩飾住自己發燙的面頰： &ldo;六哥他不曾說起過。&rdo;

七娘探頭去看她：&ldo;若是娘娘做正賓， 官家會來家中觀禮麼？阿妧，有司或贊者， 總該是我和六姐做吧？六姐， 你要做有司還是贊者？&rdo;

六娘垂首低聲道：&ldo;阿妧， 我如今這樣，不適合做有司或贊者，能觀禮便好了。既然娘娘來做正賓， 你該請阿予做有司才好。&rdo;

九娘抬起頭，握住六孃的手：&ldo;六姐，你如今怎樣了？難道你不是我最親的阿姊麼？&rdo;

六娘抿唇不語。

&ldo;記得兒時我住在綠綺閣的時候，六姐你總愛親自幫阿妧梳頭，那時候六姐不就說要做阿妧笄禮的贊者麼？&rdo;九娘眼圈一紅：&ldo;阿妧懇請六姐替阿妧正笄加冠換衣，六姐‐‐？&rdo;

魏氏見六娘尚在猶豫不決，將小五塞到六娘懷裡，柔聲道：&ldo;阿嬋，無論你遇到過什麼不好的人，不好的事，都不是你的錯，千萬不要覺得自己配不上更好的良人，又或再也不能發生好的事。贊者要協助正賓行禮，你堂堂正正站在太后身邊，光明磊落地為自己的妹妹加釵正冠，忘卻昔日苦難，重新開始你孟家六娘自己的路，這是阿妧的心意，更是六郎的心意啊。&rdo;

六娘摟著小五，垂首靠在小人兒肩頭，奶香撲鼻，燻得她落下淚來。

&ldo;我‐‐要做阿妧的贊者。&rdo;

魏氏欣慰地拿起一旁的帕子替她拭淚。不由得感嘆只有六郎這樣的七巧玲瓏心，才會連阿妧身邊的人都顧唸到，默默替她將萬事理順。

&ldo;表嬸，那帕子上都是小五的口水！&rdo;七娘心直口快地提醒道。

六娘含著淚笑出了聲：&ldo;不礙事不礙事。我們小五連口水都是香的呢。&rdo;

&ldo;阿妧，我正想做有司呢。&rdo;七娘喜滋滋地道。比起加禮時才露面的贊者，有司露臉的時間更長，且一直託著最受矚目的釵冠，多好。

九娘大笑起來：&ldo;不只是口水，如今妹妹她還未食五穀，連那個都是香的。&rdo;

七娘抓著九娘問她可曾經嘗過，把眾人笑得不行。

※

過了臘八，日子過得飛快。到了臘月半，各路戰事早已停歇，朝廷上下、士庶百姓都忙著過年，京中年節氛圍濃厚。

臘月十八，陳青、陳太初一同班師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