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5 頁)
是要請罪了。”易雪歌勸了一句。
皇后卻不在意,搖了搖頭並不說話——對於皇后來說,坐在坤儀宮中吃的東西,無論如何都是難吃的。食之無味,叫人作嘔。
皇后是將門之女,倒也頗好肉食。陸陸續續的端上幾盤菜,都是帶肉的。宮人還額外的端上一盞酒來,細長白皙的手指按在青玉的酒杯上,柔美動人:“請用。”聲音亦是軟綿的。
其中有一道菜,讓易雪歌看了,幾乎怔住。那是一道鱸魚蓴菜羹。鱸魚純白的魚肉和綠色蓴菜在乳白的湯汁裡看上去是如此的協調,香氣溫溫,叫人一下子就饞了。
有句詩是“扁舟系岸不忍去,秋風日斜鱸魚香”,有些時候,故國家鄉的氣息總是可以從那麼一點的細枝末尾中流淌出來,叫人心中眷戀,為之神往。
皇后看了眼易雪歌,溫聲道:“宮中有幾位楚國來的名廚,我想著,你興許喜歡吃點家鄉菜呢。邊讓他們準備了一點。”
“多謝娘娘了。”易雪歌深呼吸了一下,盈盈的美目中閃爍著粼粼的波光,她忍不住露出一絲頑童似的笑意,“我倒是好久沒有這麼好的食慾了。”
雖然貴族人家都喜歡用銀箸,只要有毒,一下子就知道了。但宮中用的都是銀盤子倒也沒有這種憂慮,因而這一日呈上來的是文犀闢毒箸。據說是犀牛角製成,能解一切諸毒。
只是,大約是易雪歌運氣不好,她們還未多吃幾口,後宮之中又出了事。門外趕來報信的宮人經過通傳之後便被領了進來,伏跪於地,瑟瑟不敢言,只是身上那天水碧色的宮裝看上去顏色研研。
皇后擱下手中的箸子,沉下了臉:“又有何事?”
那宮人彎著腰,不敢多言,連忙把話說了出來:“薛淑妃在冷宮跌了一跤,如今太醫已經去了。太醫說,只怕是保不住了。”
皇后似乎半點也不驚訝,那被畫的長入鬢中的長眉慢慢揚起,猶如巍峨的遠山遠遠投射來的倒影,剛柔並濟:“保不住了?”她冷笑了一聲,“什麼保不住了?本宮從未聽說薛氏有孕之事,你這是說的什麼夢話?還有,薛氏已然被廢冷宮,你這聲‘淑妃’可是誰教的?”
宮人幾乎是嚇得趴在地上,衣衫上冷汗涔涔,只能哆哆嗦嗦的道:“奴婢,奴婢一時情急妄自言,求娘娘恕罪。。。。。。”她本來還要再說什麼,左右的宮人已經半攙半拉的把人拉了下去。
皇后神態自若,垂了垂眼,只是提起箸子繼續吃飯:“不用理會這等人的胡言亂語,我們自己吃自己的。”她對著易雪歌微微一笑,猶如牡丹吐蕊,自生威儀,“若是有孕,自是有太醫院上報,即便太醫院不言,陛下難道不知道嗎?”
易雪歌心裡暗暗給皇后鼓掌。這話說的好!有水平!
自登了皇位以後,皇帝的行徑就越發的顯得有些上不得檯面了——他若有心保住這薛淑妃的孩子自然應該早早把事情捅破了,這才無人敢去冒犯,便是皇后也不得不擔上責任跟著費心。偏偏他又有被害妄想症,只覺得所有人都要去害那個“無辜的孩子”,便暗自瞞著,自作聰明的把人關在冷宮裡面打算瞞天過海。哪怕大部分的人都心裡有數了,他還要硬撐著瞞著,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這便彷彿是沒見過世面的鄉野村婦,攢了一點私房錢就不敢去存錢莊反而要埋床底下。這樣的人,被偷兒給順手弄走也不怪不了旁人。
其實,易雪歌心裡頭還曾經暗搓搓的疑心過皇帝打算要如何收場——難不成要把人關到生完孩子,到時候再出來抱孩子,解釋自己現在才知道?就算冷宮和內廷上上下下都是瞎子,可他這是準備把天下人都當做傻子來騙嗎?為帝王者,怎麼就一點魄力都沒有,只有一肚子的鬼蜮心機?
當然,現在彷彿是不需要易雪歌替皇帝去擔憂了——反正這出戏的另一個主角似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