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頁(第1/2 頁)

黎語自殺了，不知什麼時候弄到了□□，要求見季瑾最後一面。得知這個訊息，季瑾還有點恍然。

穆謙的臉色不太好，其他人一副受訓的模樣，一看，在季瑾來之前發了脾氣，直到季瑾來的時候，他的臉色才緩和了些。

季瑾還沒寬慰穆謙，宋以席就走了出來，看上去很低沉，看到季瑾，勉強笑了笑，&ldo;你來了，快點進去吧，他撐不了多久了。&rdo;

季瑾進去的時候，黎語躺在椅子上，臉色很蒼白，嘴唇發黑，聽到他的腳步聲，他才睜開了眼睛，&ldo;好久不見 。&rdo;

他的笑容依舊燦爛，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季瑾從他身上聞到了腐爛死亡的氣息。

季瑾在他對面坐下，季瑾在那麼一瞬間，想要知道他的故事，究竟是怎樣的人，才會這麼坦然面對死亡。

黎語努嘴，&ldo;我想和他單獨說一會話。&rdo;他似乎已經連偏頭都做不到了。

他們有點為難，季瑾道：&ldo;我和他說會話吧，我會和阿謙講的。&rdo;

他們這才走了，季瑾道：&ldo;你快要死了。&rdo;他垂眸，眼神有點複雜。

&ldo;是啊，說不定死亡是另一種開始呢，&rdo;他想坐起來，卻四肢無力，季瑾扶了扶。

&ldo;謝謝。&rdo;他笑，咳出了黑色的血，&ldo;我今天是什麼氣味的?&rdo;

&ldo;腐爛，充滿了死亡。&rdo;

&ldo;你還真是直白呢。&rdo;他絲毫不在意，手撰著鮮血的布。

&ldo;你為什麼自殺?&rdo;季瑾問。

&ldo;每個人都有活下去的理由，這個理由消失了，就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存在了，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依舊會做出同樣的選擇……而且，我的死，對你們來說不也是個交代嗎?&rdo;

那一刻，他的眼神充滿了故事，季瑾張了張口，最後還是沒說出口，季瑾想，或許他沒資格詢問。

&ldo;好了，不說了，&rdo;他哇的一聲，彎腰，吐了很多的血，混在著黑色的塊狀物，不知道是血塊，還是內臟。

他隨意的一擦，&ldo;關於你身體的情況從宋以席那裡我得到了一些結論，雖然我給你的藥能夠暫時抑制你體內的變異，但喪屍病毒總是出乎意料的頑強，你……咳咳，你體內的喪屍病毒在不斷的變化，昏迷和你身體代謝速度變快只是前兆，就連我也無法知道你體內的病毒變異了幾個方向，我已經把資料……咳咳，交給宋以席了，希望他能夠有結果。&rdo;

&ldo;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嗎?&rdo;季瑾其實心裡明白。

&ldo;當然不是。&rdo;他把血跡一抹，指甲芯已經烏黑了。他揚起燦爛的笑容，舉手發誓：&ldo;你可以抱抱我嗎?我保證不吐血到你身上。&rdo;他的眼神繾綣。曾經，他有好幾次動手的機會，但每次都放棄了，似乎從他身上能夠汲取到溫暖，雖然他對他總是帶著點不喜，但他還是有時間就湊上去，這樣，他才有種感覺，自己原來還活著。

&ldo;好。&rdo;季瑾沒有猶豫，抱了他一下。他訝然，他以為，發生了這種事，他應該更憎惡了他才對。

&ldo;吶，季瑾，我死後把我火化了吧，對了，把我身上的血洗乾淨些……季瑾……&rdo;

他的聲音弱了下去，肩上一沉，他的嘴角依舊含著笑容，似乎只是睡著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