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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不要扯許多。&rdo;斷箭厲聲喝道，&ldo;你不是被抓了嗎？怎麼還能活動自如？這怎麼解釋？既然事情出了變故，你還叫我去樓蘭幹什麼？是不是想殺我？&rdo;

&ldo;聖母就在車上，我還需要五花大綁嗎？&rdo;阿蒙丁氣道，&ldo;沒見到聖母之前，我也和你一樣，不知道室點密已經和拜占庭結盟了，更不知道燕都為了東部突厥能夠持續承繼大可汗之位，竟然以支援室點密西征為條件，逼迫室點密答應他迎娶聖母為可賀敦（突厥可汗之妻）。&rdo;

斷箭沒有聽明白，眼露疑問之色。

&ldo;聖母是薩滿教之主，大漠之神，在大漠諸族部落中享有崇高的聲望，如果她願意嫁給大可汗燕都，那麼大可汗就能得到更多部落的支援，可以確保東部突厥持續承繼大可汗之位，可以繼續維持突厥汗國的穩定，阻止突厥汗國的分裂。&rdo;

薩滿聖母是大漠諸族的神，人沒有資格迎娶，只有神才能娶她，如此說來，大可汗燕都也就變成神了。斷箭有些明白了。燕都不愧是大可汗，才智不凡，這種辦法都能想出來，既娶了一個漂亮的神女，又保住了子孫的大可汗之位，還挽救了即將分裂的突厥汗國，一舉多得啊。

但是，薩滿聖母如果嫁給了燕都，還怎麼殺他？阿蒙丁剛才還信誓旦旦說要殺燕都，這不是自欺欺人嘛。看樣子薩滿聖母不願意嫁給那個老頭子，或者，室點密根本不會答應。

斷箭心裡相信了幾分，但手上力度更大，並沒有放手的意思。

&ldo;現在你不需要去樓蘭了，我去樓蘭就行了。我們的事聖母一清二楚，她希望大漠能夠穩定，不要再起戰火，叫我們放棄行刺。你回敦煌吧。&rdo;

&ldo;放棄？聖母要嫁給燕都？&rdo;斷箭奇怪地問道，&ldo;你剛才不是說一定要殺了燕都嗎？&rdo;

&ldo;那是因為……&rdo;

&ldo;不要告訴他。&rdo;戴著金色面具的女子突然笑著說道，&ldo;他不是李丹。&rdo;

斷箭駭然心驚，手上的利刃稍稍抖了一下，頓時在阿蒙丁的脖子上劃出一刀血痕。阿蒙丁反應奇快，那女子的話音剛落，他手上也多出一把短刃，直插斷箭的背後。匆忙之中，他竟沒有考慮斷箭穿著鎧甲。

斷箭一掌拍在阿蒙丁胸口上，人借一拍之力，倒飛而起，身如鬼魅，直撞那名女子。那女子驚叫一聲，瞬間落入斷箭手中。

阿蒙丁靠在車廂板上驚訝地望著斷箭，然後又看看那名女子，臉上的神情非常迷惑。

&ldo;你是誰？&rdo;

他問的不是斷箭，而是被斷箭抱在懷裡一動不動的女子。那女子受到了驚嚇，軟癱在斷箭懷裡，急促地喘息著，對阿蒙丁的話置若罔聞。聖母是神，一個無所不能的神就這樣被人抓住了，匪夷所思。阿蒙丁懷疑了。薩滿聖母是傳說的人物，他也從來沒有見過，他懷疑自己上當了。

&ldo;你是誰？&rdo;

這次他問的是斷箭。斷箭被懷裡女子身上發出的香氣弄得心醉神迷，有些暈乎乎的，不過他穿著鎧甲，手上套著護臂，感覺不到女子軀體的柔嫩，否則恐怕要想入非非了。

&ldo;我是李丹。&rdo;斷箭冷笑道，&ldo;你出去駕車，到樓蘭海附近找到獨孤（高熲）。我要回敦煌。&rdo;

&ldo;你出手的速度太快了，你不是三足烏。&rdo;

&ldo;你知道我所有的秘密？&rdo;斷箭對他眨眨眼睛，調侃道。

&ldo;但我知道三足烏絕不會挾持女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