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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人籬下?,她說不出一個「不」字。
她連家都沒有。
她是一隻?無?腳鳥,不管多?久都找不到屬於自己的休憩之?所。
處境比一盆弔蘭花也好不到哪去。
花盆只?是被虛虛的兩?根細繩懸空在花架上,一陣狂風驟雨,對它們而?言,就有可能是覆頂之?災。
「不高興?」
裴拾音閉眼,又睜開,沖宋墨然笑?著搖了搖頭。
「我只?是在想,什?麼時候搬走比較合適。」
年逾古稀的老人,不動聲色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相當滿意她的反應。
沒有一絲心虛,也沒有一絲慌亂。
向來乖巧、善解人意的小孫女,甚至還露出了「都是因為我的問題才?讓您這麼為難」的歉疚,看得宋墨然於心不忍。
讓她搬離宋公?館,是無?奈之?舉,他不能讓那些可能辱沒宋家門楣的謠言進一步甚囂塵上。
「這個看你,爺爺跟你叔叔也不急。」
裴拾音點點頭,只?乖乖巧巧說了一聲「好」。
相比寧城中秋的潮濕,瑞士的秋天晴朗異常,氣溫卻比寧城要低。
宋予白落地後,就跟隋東一起馬不停蹄,忙得連軸轉,終於在半個月之?後,有了喘息的時間。
接到宋墨然電話的時候,他正在房間裡?喝咖啡處理公?務。
老人家寥寥交代了幾乎公?司裡?發生的事情,臨掛電話前,將話題轉回到了他身上,是跟他商量要給裴拾音在榮璽那邊買房子的事情。
宋予白不解:「在宋公?館裡?住得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要去那邊買公?寓?」
「阿蓉留給拾音的那套房子小區有點老了,她一個人住那邊我不太放心,買套環境治安地段稍微好一點的現?房,到時候搬過去,也不會出亂子。」
宋予白皺眉:「她才?剛搬過來不久,為什?麼好端端的又要搬家?」
短時間裡?頻繁搬家,未免太過兒戲,而?且,這於宋予白看來,也實在有些不尊重人——裴拾音已成年,並不是一個可以任人擺弄的洋娃娃。
宋墨然顯然知?道?他的顧慮,但礙於謠言在前,也容不得大意:「畢竟女大當婚,再跟你一個未婚的叔叔住在一塊兒像什?麼樣子。」
宋予白沉默著未置一詞。
宋墨然:「而?且我也跟拾音說過了。」
房間的落地玻璃窗外,是瑞士雪山皚皚的白雪,正午的陽光落在雪峰頂,映得窗外白雪都亮得刺目。
宋予白目光微滯,話音卻緩緩地低了下?去:「她同意了?」
宋墨然:「她向來懂事。」
宋予白微垂的眼睫顫了顫,輕聲說了句「我知?道?了」。
宋墨然見他同樣接受良好,心裡?那點對裴拾音的過意不去和歉疚,頓時也就釋然了一大半——這兩?人追究是自己的孩子,他是長輩,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兩?個孩子好。
「你也老大不小了,過了年,侄女都結婚了,你還孤零零地像個什?麼樣子?這兩?天,你王伯伯說了,明天王馥雪也會到瑞士,你別怠慢人家,省得你王伯伯對爸爸有意見。」
宋予白已經幾乎是花了點時間,才?想起「王馥雪」這個人到底是誰,下?意識想找煙,卻忽然想起來,身上最後半包煙,早上被隋東拿走了。
只?好頭疼地捏了捏眉心,斟酌地找說辭:「讓拾音搬家這件事情,可以等?我回來再說嗎?」
宋墨然沒想到他破天荒會跟自己在電話裡?糾結這種已經板上釘釘的事情,頓時不悅就溢於言表:「怎麼?」
想到那些令人頭痛的謠言,所以他也不打算在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