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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老尚書不順眼了,底下人曉得根底,照著皇上的意思將兵部尚書黨羽連根兒拔了來討好總是沒錯處的。
祁欽正要示意底下人動手,立在他邊上的盼朝卻眼尖,他嘴角略沉,壓低聲音提醒道:“慢著,你瞧門首上誰來了?”
話音才落呢,泊熹已經帶人走了進來,他是煊煊赫赫的排場,後頭篤清領著一溜身著公服的錦衣衛,個個死氣沉沉筆直立著,站定後便沒再發出一點兒聲響。小小的酒肆裡站了這麼兩撥人,頗有唱對臺戲的意思,一時空前擁堵起來。
官場上,人後是仇敵,恨不得刀劍相向,人前卻要礙著面子客套。祁欽面色不虞,早知道權泊熹會來,沒想到這樣快!他擠出笑臉,訕笑道:“這不是權大人麼,什麼風兒把您給吹來了,可真是不湊巧,您瞧這裡人擠人肩比肩的。”
泊熹像是沒聽到一般,他不愛搭理人是出了名的,冰山一樣叫人無可奈何卻恨得壓根兒癢癢。
祁欽嘴角的弧度快掛不住了,盼朝在身後拉扯他,兩廂視線對上了,祁欽從他眼神裡瞧出叫自己忍耐的意思,便咬牙輕哼出聲,只得暫且偃旗息鼓。
權泊熹近來蠻討樊貴妃喜歡,連他們督主都不給他臉子瞧,他自然也不能在明面兒上和錦衣衛為搶人撕破臉皮。
泊熹是記仇的人,那時祁欽在關外曾經差點兒把他害死。這筆賬不是忘記了,而是記在賬上。如今萬鶴樓還擋在他前頭,他要接近樊貴妃,要獲得皇上的信任,要完成父母臨死前的心願…這條路還長得很,要做的事也很多,祁欽根本不在他眼裡。
抖如篩糠的和大人終於在錦衣衛和東廠的雙重精神壓力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他面臨的是什麼再明顯不過,詔獄裡折磨人的方式只有沒聽過沒有他們做不出來的,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後還要帶累家人!
他悔得腸子都青了,瞧不準風向投靠了兵部尚書,哪裡曉得他卻是個短命鬼呢!
和大人心知自己必死無疑,仰天長嘯一聲,對著牆壁撞了上去。霎時間臉上血肉模糊,這一撞卻不致死,瞧見門簾隱約浮動,他爬過去,手指上沾了血在布簾上歪歪扭扭寫著什麼,和齡猛一瞧見那張肉糜一樣的臉嚇得差點叫出來,好在她也算是見過風浪的,當下嚥了咽口水,又把注意力轉移到泊熹身上了。
泊熹卻沒有在看這裡,他似乎很不願意瞧這樣血腥的場景,攏了攏袖遙В�寄科膠偷胤願賴紫氯私�溉舜�厝ァ�
錦衣衛手腳利落,很快就把和大人叉出去了,泊熹彷彿這時才注意到祁欽似的,他臉上有一抹淺淺的公式化的笑意,朝祁欽拱了拱手,全程一句話沒有,這就要走了。
祁欽氣不打一處來,所以他才和泊熹不對付,才費盡心機想弄死他。哪曾想,他都設計了將權泊熹扔在沙漠裡了,他傷得那樣重,竟能完好地回來,委實可恨!
泊熹抬腳要離開了,和齡不敢再猶豫,怕一猶豫他就沒了蹤影,到時候她就找不見他了。
“泊熹——”她跑到他背後,心口微微浮動,神情裡滿滿都是緊張。
篤清眉梢一拱,看向他們大人,心說大人你還說和人家不熟悉呢,這都直接叫上名字了,放眼滿京裡誰敢直呼堂堂錦衣衛指揮使的名諱,活膩了麼!
泊熹微側了身子看向聲音的來源,女孩兒嬌憨卻不失嫵媚的臉龐一點點映入眼簾。
他身子一頓,幽深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異色,很快便隱匿下去,迴歸為一片沉澱之後的沉寂湖水。看上去,就彷彿他壓根兒是不認得她的。
和齡沒料到泊熹會這樣,她有些不可置信,擰著眉頭看著他,“… ;…泊熹把我忘記了麼?”
當初他問起她的名字,她還做過解釋的。況且她救了他,受人點滴當湧泉相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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