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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第1/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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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難以忘卻的恥辱和仇恨哪,那些無恥的家丁,故意把那件麻花了的布衫用鞭梢抽破,一片一片,衣不蔽體,而且鞭痕累累,血跡斑斑,對蘆花來說,恥辱比傷痕更疼痛。

他們用蘸過水的青麻繩,一下一下地抽著,而且冠冕堂皇說不是抽打蘆花,是懲罰附在她身上的,要找替身的吊死鬼。不奇怪,棍子和它製造的“真理”,總是同時落在你身上的。

王敬堂端著水菸袋,在高臺階上的太師椅裡穩如泰山地坐著,左手捧著黃綾封套的《太上感應篇》,右臂墊著繕古堂明刻大字本《易經》,就好像憑藉這兩本聖書,就能夠增添多大力量似的。在驅邪辟魔的爆竹聲裡,喝令著:“給我打,打這些傷風敗俗、離經叛道的東西,兩男一女住在一個艙裡,可見是個不正經的貨色,要不,找替身的鬼魂會找上她?打!打得她伏,打得她討饒!”

討饒?認罪?做夢去吧!如果那樣的話,就不是石湖上鼎鼎大名的復仇之神蘆花了。

啪,啪,鞭子無情地落在蘆花的臉上,身上,因為堵住嘴,羞辱、疼痛、憤怒都憋在心裡,變成了像岩漿似的仇恨烈火,從眼裡噴發出來,她不想死了,而是要活下去。“那個外鄉人說得多好,他是人,我也是人,對的,我是一個人,有朝一日,王緯宇要落在我手裡,非剁成肉泥不可。”

那不是眼睛,是座活的火山口,慢慢地,火光凝聚了,冷縮了,彙整合一個極其明亮的星點,又映現在這位釣魚人的腦海裡。

於而龍的心像浸在水裡一樣,渾身冰涼。

這時,我們的主人公才如夢初醒地,從那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蘆花身邊,回到現實生活裡來。

像是有人輕輕地扯了一下他的手,哦,不知不覺間,魚竿的纏線軸上的尼龍絲,全被那條魚徐徐地拖走了。誰知是不是紅荷包鯉呢?它毫不在乎地,像春遊一樣悠閒自在,根本不把於而龍放在心上。

“哦!老兄,你太蔑視人啦!這是強者充滿信心的一種表現。不瞞你講,我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日子。要是尼龍絲拉力是二十磅的話,我就強迫你就範,可眼前尚無別的法子可想,只好暫且讓步,先順著你,我得喊醒我的小助手了,他睡得太香甜,實在不忍擾他好夢,可是線軸空了。”

“秋!”於而龍向舢板上招呼。

一個十二三歲,曬得黑油油的孩子,翻身坐起,湖面上閃耀的陽光,使他猛乍睜不開眼。

“小夥子,長點精神,快把船划過來,咱們走運啦,準是釣到了一條紅荷包鯉。”

那孩子頓時睡意全消,跳起來,一點竹篙,舢板輕巧地擦岸滑來,等於而龍上船坐穩,問道:“叔爺,怎麼著?”

“先跟住它!”

漁村的孩子個個會使船弄水,他靈活地扳槳,在葦叢中的狹窄甬道上,在碧綠菖蒲的彎曲溝壕裡,在剛浮出水面的蓮葉菱角行間,追蹤著不知疲倦的大魚,不知不覺,湖心島遠遠地落在背面,水面愈來愈寬闊了。

啊!鑽出一叢密密麻麻的蘆葦,在正前方,那強烈反光耀得人眼花繚亂的,不正是於而龍渴望看上一眼的三王莊嗎?

那些像堆堆雪花似晾曬著的尼龍魚網,那些像片片明鏡似新編織的葦簾蒲席,那些輝映著春光春水的過往白帆,那些明亮的玻璃門窗,那些新刷的粉牆白壁,那些鄉親們的笑臉,都把朝陽反射到當年游擊隊長的眼裡。亮得他有些暈眩,有些窒息,有些不敢直視他的家鄉了。他揉了揉眼,啊!原諒我們的隊長吧!要不是鵲山老爹仍像往日那樣慈祥地注視,說什麼也不敢認了。

咦?他驚詫地注意到,那棵銀杏樹呢?

三王莊有過一棵享有盛名的銀杏樹,起碼活了幾個世紀,連石湖的《縣誌》都記載過它的史實,那大樹枝幹茂密,樹葉婆娑,在湖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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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青衣修羅傳網遊許多多與凌默只是因為想你望天涯美人如歌仗劍凌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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