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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裡突然傳來剎車的聲音。
駱玥問:「怎麼了?」
頌頌手忙腳亂下車:「我好像撞到東西了……」
「對不起,是我和你打電話分心才撞到的嗎?」
頌頌好脾氣地說:「和你沒關係,我開車技術本來就爛。」
她下車檢視。
一個穿衝鋒衣的年輕男人從地上爬起來。
車速慢,他只傷到了腳踝,沒有大礙,可頌頌百思不得其解,這人從哪冒出來的?
她剛才根本沒在路上看見人啊!
年輕人清瘦挺拔,冷白的膚色在昏弱的光線裡呈現著虛弱感,他垂著眼睫,安靜地拍掉身上的灰塵。沒有說話,也沒有對頌頌這個肇事者產生任何的情緒,給人一種極其不真切的感覺。
三姨夫沒開農家樂之前是長途貨運司機。
他小時候常給頌頌講詭異故事。
他說,夜裡開車撞到東西下車一定要謹慎。
一來,有可能是壞人故意在路上設陷阱謀財害命,二來,你可能撞到的不是人。
郊區寂靜,土路兩旁荒蕪的田野傳來稀疏的鳥叫聲,恐怖的氛圍籠罩四野。
頌頌裹緊衣服:「你……是人嗎?」
「?」
年輕人抬起頭,清冷的眼眸凝視她:「不然呢?」
第2章
他的腳踝被路邊尖銳的石頭擦破了,面板浸了血色,觸目驚心。
頌頌提議:「我送你去醫院吧。」
他用面巾紙捂住傷口止血:「不去。」
頌頌:「你的腳在流血,必須處理,如果不想去醫院,我還知道附近有家小診所。」
聽到「診所」兩個字,年輕人瞥了頌頌一眼,這次他沒有拒絕。
為了安全起見,頌頌先在家庭群裡開啟實時位置共享,然後讓他坐上副駕。
診所在農家樂附近,大夫是個白鬍子老頭,從縣醫院退休的,他檢查傷口:「得縫三針。」
楊珩看見她的位置,在群裡問:【你在診所幹嘛?】
頌頌:【我把人蹭傷了,對方不想去醫院。】
楊珩:【拍張照看看。】
頌頌拍了張診室裡的畫面發過去。
楊珩:【你撞的是祁星牧?】
頌頌:【你認得他?】
楊珩:【他就是店裡的客人,挺奇怪的,來住宿出示身份證卻不讓錄入,我爸只好拿紙筆給他登記。】
頌頌:【為什麼?】
楊珩嚇唬她:【誰知道呢,受傷了不去醫院,很可能是在逃通緝犯哦。】
頌頌:【……】
祁星牧窩在診所的竹編椅上,黑色衣褲更襯他面板蒼白。他臉頰線條窄而利落,睫毛濃密,吊燈微弱的光線穿過漆黑的眼睫,在眼周投下一道蒲扇形的影子,再朝下,衝鋒衣領口處裹著一截漂亮的脖頸。
他身上攜著冬夜的清冽氣味,和診所的消毒水味一起湧進頌頌鼻端。
他擰著眉:「不打麻藥嗎?」
「打什麼麻藥?」老大夫說,「不打麻藥挨三針,打了你得挨四針。」
「我願意挨。」
老大夫嘆氣:「剛好沒麻藥了,要不送你去縣醫院?」
祁星牧眼皮跳了跳,示意醫生隨便吧。
針穿透腳踝面板,他忍疼攥著椅子邊,指骨泛白,卻沒吭聲。
老大夫樂呵呵地問:「我縫針手法怎麼樣?」
祁星牧:「醜。」
老大夫:「還挑三揀四的,我乾脆給你縫個百鳥朝鳳唄?」
頌頌問:「百鳥朝鳳貴嗎?」
「你是隔壁農家樂的?熟人給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