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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個仙風道骨的地方,杵個掛著老臉的道士, 氣氛著實違和。
阮曉露覺得這老道簡直太小氣了。不就是破壞了他一個法陣嘛,記恨到現在。
雖說道長的運氣實在差了點。第一次的法陣工地, 意外挖出了金子,只能停工;第二次的施工現場,讓阮曉露當陷坑, 誘捕了一個王矮虎進去,砸爛了道長精心佈置的天罡北斗陣, 心血全費。
公孫勝幹活時獨來獨往,不讓別人幫忙。這兩個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大坑,是他揮灑了無數汗水,犧牲了無數個人休息時間,才換來的勞動成果。
這麼一想,他對阮曉露心有怨氣,也屬人之常情。
公孫勝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也不參加練兵,也不熱衷打劫,開會也時常溜號,對外號稱修陣作法,梁山人眾都不明覺厲,覺得神仙就是不 一樣。
但阮曉露對他沒有神仙濾鏡。她走兩步,忽然問:「我說道長,你到底是在修法陣,還是在挖寶?」
正在逗烏龜的公孫勝全身一僵,差點掉池塘。
「你說什麼?」
「晁天王又不在,怕啥,聊聊。」她湊過去,小聲說,「你說你修的是護山法陣,可是幾次『勘探』,都是往後山越跑越遠。官兵又不會從後山來攻,在那裡修法陣有什麼用?所以……」
她敲敲一隻烏龜的背,再壓低聲音:「是不是您從哪得到的風聲,是不是梁山上藏了什麼寶貝?不然您一個世外高人,非得跟著一群大老粗奪山頭,當土匪,為啥?第一次挖出金子,被人瞧見了,只好充公;但是機會以後一定還有。您跟我說,我人脈廣,可以幫您一起挖,過後咱們分帳……」
「一派胡言!」公孫勝拂袖而起,兩條長眉毛豎起來,「胡說八道!胡言亂語!貧道豈是這種銅臭之人!我在找的東西,你一介俗人,如何懂得?」
道長平日裡葛巾布袍,仙風道骨,飯桌上也不搶肉吃,也不輕易跟人起口舌。但阮曉露不知怎的,總覺得他看著像江湖騙子。
今日驟然發飆,眉毛鬍子一起吹,唾沫星子噴出三尺遠,這副形象,卻意外地六塵不染,讓人覺得他也許真的有所追求。
阮曉露驚訝:「所以……真是在找東西?」
古代沒有銀行理財。根據她的觀察,普通人存錢的方式就是藏灶洞、藏床底、封罈子、埋土裡。要是不幸死了,死前沒留遺言,這錢就成了無主之物,多年之後被某個幸運兒挖出來——這樣的例子太多。誰家要是挖出大量前朝寶藏,那是能吹幾十年的。
以至於很多百年老宅、貴族舊宅,售賣的時候都會有些許溢價,就是因為裡頭可能埋著錢呢。
不少有錢人熱衷買老宅,也是奔著挖寶去的,有點花錢開盲盒的意思。
至於梁山這種幾百年土匪窩,地底下藏點東西太正常了。
公孫勝到處挖呀挖,還不讓別人幫忙,在阮曉露看來,就是在偷偷挖寶嘛!
否則,王倫那壇金子,難道是自己跳出來的?
但是公孫勝義正辭嚴地否認了,絮絮叨叨地自辯:「金銀於我如糞土,我才不稀罕挖出金子,我……」
阮曉露倒被勾起了好奇心,「您到底在找什麼?」
公孫勝一派高冷:「說了你也不懂。」
「我要是懂就輪不到您找了。」阮曉露笑道,「您跟我講清楚,我才知道我到底給您造成了多大損失,我再誠懇道個歉。」
公孫勝似乎是被說動了,看她一眼,竹林裡踱步。
「貧道自幼精研煉丹。有一種稀少的材料——或者說一種礦石,極難尋得。貧道遍訪大宋境內名山大川,發現山東梁山左近,最有可能出產此種礦石……」
阮曉露聽得心潮澎湃,彷彿看到了科